说到这里,他言语停顿了一下,因为意识正在告诉他,这么继续往下说,将是未卜先知,这恐怕不好吧!这时他又以,反正都是即将发生的事情慰之,劝服自己继续往下言之,不过他已经另有措词,问道:“文祥大人,你是怎么看呢?”
“回皇上!臣不敢评之。”
“爱卿尽管论之,朕恕你无罪。”
“谢皇上!臣就斗胆论之。叶名琛不战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相臣度量,疆臣抱负,古之所无,今亦罕有。但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哦!那朕也在诸位爱卿面前斗胆一问,不知我大清满朝文武,还有多少文武百官像叶名琛那样,不战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者?”这话可没人敢主动来斗胆回答圣上的话,这朝堂之上,顿时雅雀无声,如同死寂一般。仿佛人的心灵来到了月球上,荒芜和无声的悄静让恐惧满地。
龙威之气正在萧杀大殿内外,似有雷霆之声接踵而来。正如雷鸣过后,就是倾盆暴雨,他的话,让满朝文武人心惶惶,不敢举目向上,只敢偶尔仰头侧目。
林峰见众臣都不敢应声,只好韩信点兵,喊军机大臣来回话,说:“文祥大人!你就替朕来回复文武百官吧!”这文祥心知不妙,冷汗直冒,浑身擞抖,回也不是,不回就有负圣上,正左右为难。
他深切明白圣上所需何意,但又不敢冒犯众人,如果搞不好,还会引火焚身。如若跟圣上回答,臣不知,那就是回避圣山的意愿了,圣上之所以严威并举地来恫问朝臣,为的是朝臣替圣上忠良二字。像叶名琛这种愚昧蠢猪,误国害民之辈,何谈忠良,此乃蠢忠也!简直当诛九族,这也是圣上心系忧之,痛之,悲之的地方。
他狠下心来,辜负圣上所愿道:“回皇上!臣不知,还望皇上恕罪。”
“朕免你无罪,你且退回一边吧!在这里,朕还有一件比叶名琛所犯罪行更加严重的事要讲,那就是降敌叛国之罪。”此话一出,仿佛毛主席的《沁园春·雪》突然降临,林峰对第一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尤其深刻。
北京的冬天就是诗人笔下的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但在这紫禁城大殿之上,气温刹时就变得格外的热,宛如北半球瞬时变成了南半球,冬夏交接,把那些披衣戴羽者打包统统扔进烤箱,蒸得跟红烧肉似的。
还未等诸位朝臣回过气来,他就接着说道:“朕还听说英法联军攻入广州后,烧杀抢劫,无恶不作,还抢走了布政使衙门库银二十二万多两白银。然后又指派英国人巴夏礼、哈罗威和法国人修莱组成所谓“联军委员会”,扶持卖国贼柏贵,穆克德等人成立傀儡政权,来帮助英、法联军对广州进行军事统治是不是?”
没人敢出来回答他的话,这已经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了。他指名道姓地问刑部尚书书照光,道:“书赵光!叛国卖主求恩当该何罪?”
“回皇上!当该死罪,连同九族。”
“诸位朝中文武大臣,你们都听见了吗?”众人都在那儿哼哼唧唧地不敢答话,只是惊骇吱起的声音起伏不断。
林峰已经感觉火候已到,差不多也是时候了,不然死沉僵硬的气氛难以恢复。他有意另取话题,锋芒一转,问道:“恭亲王!想必你对夷人御敌之策,早就胸有成竹了吧?”
满朝上下,人人自危,唯有恭亲王高枕无忧,凭的是什么,凭得是皇兄对他的信任。他答道:“回皇上!臣确有御敌之策,但却不敢保证十拿九稳,但这是臣目前唯一所看到的一条出路。”
“哦!是不是六王爷你刚才跟朕说过的,我朝第一件大事就是跟夷人交涉议和的事。”
“皇上英明!微臣正是确有此意,还请皇上尽快定夺,英明决议。”
他细目地看了看恭亲王,又大略地对众位大臣鄙眼过去,问道“诸位爱卿!对恭亲王有何异议呀?”
富有冒险精神的倭仁,将老就老地一杆子下去,他说起话来倒是宝刀不老,铿锵有力。他说:“老臣有异议要上奏皇上。”
林峰打眼儿地瞧不起这样的老古董,愚昧无知而又顽固不化,一味的固步自封又倚老卖老,他在心底暗暗骂倭仁不得好死,既然他想死,那就容他死的痛快一点。他带着当初意味深长的玩味,问道:“倭大人!这么快就想好了?”
有些人因忍不住圣上这话而偷偷抿嘴笑起来,只是这笑声之小,甚至连地上爬行的虫子,撩拨出来的声音还远远不及。这笑等于没笑,只是为了取乐,窝藏在肚子里,龌龊地笑个痛快。
“回皇上!老臣还没有御敌之策。”
“那你老人家有何高见呀?”他又暗骂了一声,这老不死的东西尽是来耽搁时间。
“皇上!老臣认为对于我大清跟夷人议和之事,兹事体大!要做周全之策。”这简直是一句废话!林峰继续在心里骂娘,不知N了倭仁多少遍。
“那你老人家有何周全之策呀?”
“老臣一时还没想好,还望皇上宽容时间。”
“倭大人,不用劳苦你老人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