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儒家只能当作旗帜用,却不能用来治国。可是,后世之人不明他的意图,骂他独尊儒术,禁绝百家,遗害千年。
要不是周阳如今对战国百姓有所了解的话,听了刘彻这话,一定会很惊讶,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把儒家捧得那般高的人,竟然心底里对儒家不屑一顾。
“太子所言极是。”剧孟称赞一句,接着道:“大帅的感慨极是有理。战国之际,诸侯力征,百姓苦战国,战死沟壑者不知其数。为平息战国之纷争,祖师与鬼谷先生,殚精竭虑,想找到解除忧患的法子。鬼谷先生以为,要想平息战国之争,必要人才,隐居鬼谷调教出了商鞅、孙膑、庞涓、张仪、苏秦这些纵横天下的人才。”
摇摇头,不无感慨的道:“而祖师却以为,鬼谷先生之法虽好,却是费时太长,效用还不一定好。于是,祖师广招天下贤士,教以强身健体之法,要他们扶危济弱,列国侧目。可是,这法子也不管用,列国表面上听从祖师的,平息纷争,实则攻伐不断。为此,祖师苦恼不已,苦思善策,却是束手无策。直到商鞅出现,在秦国变法,开阡陌,废井田,祖师未察其详情,勃然大怒,遣墨家剑士击杀商鞅,差点得手。为此事,孝公入墨家总院,面见祖师,与祖师大辩数日,祖师幡然而悟,支持秦国变法。”
目光在刘彻身上一凝,笑着问道:“太子可知,商鞅变法后的秦国是什么样儿的吗?”
“商鞅变法之后,秦国变强,六国不敢撄其锋芒。”刘彻眉头一轩,大声道:“究其原委,就在于商君之法甚得民心。在秦国做百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从不遗漏。六国其土地百姓,是秦国的数十倍之多,却是敌不过区区秦国,说到底,就是他们的国策有问题。六国之君用人,用亲不是用贤,赏罚不明,是以越来越弱。”
“太子所言极是中肯。”剧孟点头赞同:“商鞅被秦国百姓尊称为法圣,他行事,一切以律法为准,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商鞅渭水决囚,一日而杀七百余,天下震动,为天下读书人骂为残暴。然,究其实,这七百余人皆有取死之道,无一冤枉,即使这七百余人的家人,也不觉得冤。可是,读书人却是喊冤了,真是天大的笑话。祖师一开始很震怒,深入了解之后,反而赞赏商鞅。”
微一停顿,接着道:“做秦国的百姓,只要不偷懒,勤奋努力,总会过上好日子。而在六国,无论百姓如何努力,总是吃不饱穿不暖,一年忙到头,粮食全为权贵们夺去,百姓怨声载道。六国百姓,暗中流传一句话:悔不为秦人!商鞅、张仪、范睢、蒙武、李斯,哪一个是秦人?还不都是为六国不用,这才辗转而入秦。在当时,秦国的官员,三成中有两成是来自六国的,真正的秦人不到一成。这些人才,在六国不得志,不为人所用,这才入秦,成就了秦国的大业。”
“三成中有两成来自六国?”周阳大是惊讶,这比例太高了,。可是,这话是剧孟说出来的,周阳不敢有丝毫怀疑。
战国七雄中,土地最广,人口最多的是楚国;战国初期最为强盛的是魏国,秦国在人口土地、强盛上根本无法与之比,属于二流国家,而秦国却后来居上,一统华夏,并不是幸致,而是有其根本原委的。
“姐夫,这是真的。”刘彻笑着肯定一句:“得民心者,得天下!可是,要想得到民心,就先得人才,有了人才,方能有心民,方能有天下!前朝这点做得非常好,远非六国所能比。姐夫建议父皇培养人才,便是一个了不得的举措!”
“呵呵!是呀,是呀!”剧孟也来赞叹道:“太子说得太对了,要想得民心,就先得人才,有了人才,什么都有了。到了,这就是墨家总院。”
剧孟朝前一指,周阳一望之下,却不见房屋,只见一些黄色的物事,大是惊讶。刘彻率先问道:“在哪里?怎么没看见?”
“那黄色的便是。”剧孟指点着道:“这些黄色是为通讯而设。祖师在世时,关心天下安危,于天下之事无不是了若指掌,全在一群信鸽。这些黄色的物事,便是吸引信鸽的,信鸽只要一到,便能找到地方。”
“哦!”周阳和刘彻恍然。
果然,朝前行走了一里路程,便看见绿色的城墙。这些绿色的城墙不是年久失修,长满的青苔,而是给人涂成这种色彩,远远一看,与环境融为一体,还真不引人注意。
“墨家总院依山而建,占地数里,每道石墙长约一里,就是比起战国时代的小国诸侯的三里之城,五里之郭,一点也不逊色。”剧孟指着墨家总院,为周阳和刘彻介绍起来:“里面共有六十余口水井,上千间房屋,数百亩田土。在这里,墨家弟子,不用出山,就能丰衣足食,要是有人想围攻墨家总院,妄图把我们饿死,那是休想。”
略一停顿,剧孟接着道:“祖师发现这里,与弟子们一道修建,历时四十余年,方才有眼前这般盛况。这里风景优美,四季温暖如春,是隐居的佳处。”
他说得没错,这里的气温与他处迥异。山外已经是隆冬时节,非常冷,而这里,却是一派春暖花开的景象,处处有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