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带着笑容,仿佛有天大的喜事似的。
宣德殿,早已是人满为患了。
宣德殿很大,容纳数千人不是问题,可是,今儿来的人太多,依然有些拥挤。
这里的人既有朝中大臣,更有各地诸侯王,各地太守。大臣以周亚夫、窦婴、庄青翟、张欧四人位最尊,高踞尊位。
诸侯王中还是以梁王位最尊。
人人脸上带着笑容,见了面就打招呼,说些喜庆话。
在这些人中,最欢喜的要数周亚夫了。周阳今儿订亲,他这个做父亲的能不欢喜吗?笑得一张嘴哪里合得拢,嘴角的纹路变成了突起的沟壑。
窦婴和周亚夫座位相衔,把周亚夫的欢喜样儿看在眼里,大是惋惜“我家的蓉蓉也不错嘛,怎么就没有这福份,嫁给周阳呢?总不能与公主争夫吧?”
梁王打量着周阳,眼神极为复杂。按照他的计划,周阳是他的女婿,乐的应该是他,如今,他一点也乐不起来,还得装出为了南宫公主终身有靠欢喜不已的样儿,那感觉就象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在一众侯爷中,有两人不时摇头。那是陈平和萧何的后人,他们家的闺女,明明请人图影画形,送到周府去了,却是没了下文。如今周阳成了景帝的女婿,他们能争吗?
要是周阳做他们的女婿,他们这功臣之后就倍加荣幸了,可惜啊,没这福份了。
“太后驾到!”
“皇上驾到!”
春陀尖细的声音响起。
“恭迎太后!”
“恭迎皇上!”
所有人站起身,身子躬成九十度,极为恭敬。今天是喜庆的日子,这礼仪绝对不能出错。
“笃笃!”
一阵急促的拐杖点地声响起,只见头发花白的窦太后拄着拐杖,在景帝和馆陶公主的搀扶下,快步而来。
窦太后脚步轻盈,脸上带着无尽的喜悦,嘴巴总是裂着,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双已盲的眼睛中,似乎闪烁着特别的光芒。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欢喜到无以复加的征兆,窦婴大是欢喜,只要老太太欢喜,天下太平,这喜庆必是喜上加喜。
梁王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在三个儿女中,窦太后最是疼爱他,这种场合,一般都是要他和馆陶公主搀扶,景帝虽是贵为皇帝,也没这资格。如今却是咄咄怪事,把他梁王晾到一边,景帝代替了他,他一颗心直往下沉,仿佛帝位离他更远了。
窦太后来到最中间的位置前,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向群臣,未语先笑:“今天这是什么日子?这么特别,!老身用鼻子这么嗅,就嗅出了一股不同的味儿。你们说,是什么味儿?”
“请太后明示!”群臣忙凑趣。
“你们不知道哇?那是喜庆味儿!”窦太后自问自答,特别开心。
“恭贺太后!”群臣大声恭贺。
“坐!坐!坐!都坐!都坐!”窦太后今儿特别欢喜,不停冲群臣招手,好象好客的主人似的。
“谢太后!”群臣谢恩,等窦太后在景帝和馆陶公主的搀扶下坐了下来,这才坐下。
“阿武呢?”窦太后扭扭身子,坐得更舒适些。
“母后,武儿在……”梁王仿佛给馅饼砸进嘴里似的,激动不已。原本以为窦太后把他给忘了,没想到,窦太后还惦着他。
还是娘亲最好,梁王这一刻感觉母亲特别伟大。
然而,下一刻,他就如坠冰窖,全身发冷。
“你好好瞧瞧,如何做一个好父亲!”窦太后的语气转严厉,手中拐杖在地上重重一点。
梁王如同吃了苍蝇,一颗心直往下坠,不得不道:“谢母后!”
“皇上,开始吧!”窦太后有些急切了。
“母后,你别急!”馆陶公主压低声音提醒一句。
“你这丫头,你哪知道为娘的心。为娘呀,那是想早点让那对璧人给老身叩头呢!”窦太后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阿母,你要是喜欢,就让他们给你多叩些头。周阳那小子特别坏,南宫的头,都让他来叩。”馆陶公主忙凑趣。
“嗯!”窦太后马上就赞同这无理要求:“谁叫他是男儿汉呢!为南宫多叩几个头,那是应该的。”
在馆陶公主点头赞同中,窦太后又有些心疼了:“会不会累着他?”
景帝听在耳里,笑在心头,窦太后这么多年来,这是最欢喜的一天了。
扫视一眼群臣,这才轻启金口:“今儿是年关,这是喜庆的日子,大汉群臣同乐。今年,大汉大败匈奴,匈奴损失惨重。数十年,大汉从未有过如此大胜,虽然庆贺过了,不妨趁此时节,再庆贺庆贺!”
“大汉万岁!”
“皇上万岁!”
一众大臣诸侯王齐声欢呼。
“汉军威武!”
景帝一挥胳膊,大吼起来。
吼声停歇下来,景帝这才接着道:“其三嘛,朕虽是贵为天子,也是人父。这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