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踢,一点动静也没有。蹲下身,把雪拨拉开,露出一片衣裾,兵士们惊呼起来:“是人!是人!”
几个兵士一齐动手,把主父偃从雪里拉了出来。此时的主父偃身子僵硬,好象冰块,一点生气也没有。
“还有没有气?”一个兵士手一伸,去探主父偃的鼻息,却是没有动静。
“没气了。”这个兵士摇头惋惜不已:“马上就新年了,就这般去了,这不是挺可惜的么?”
“好歹也得到了新年再走,也大上一岁。”兵士附和他的说法。
“来,抬进去。向大帅禀报一声,弄口棺椁给他。”
“他在这里去了,算他福气,大帅一定会赏他一口棺椁。”
几个兵士嘀咕声中,把主父偃抬进了府,抬到门庑里,放在地上,好看的小说:。
“你们去看门,我去向大帅禀报。”什长吩咐起来:“你们给他清理一下,这样儿,手臂弯着,腿却蜷曲,跟条死狗一样,有棺椁也不好放。”
主父偃那样儿团作一团,跟狗没多少区别。就算弄来棺椁,也不好放进去,是得清理,得把他的四肢弄直了。
兵士应一声,开始清理起来。拿下主父偃腰间的布囊,随手丢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很清脆,很沉重。
周阳正在院里练习剑术,剑出如风,呼呼作响,剑术相当了得。
正练间,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周阳目力不错,天光虽未大亮,也看得清,是柳铁快步而来,收了剑,问道:“柳铁,你有事?”
周阳每天都要练习剑术骑术,射箭之技,若无重大事情,柳铁是不会来打扰他的。
“公子,门口发现一个冻死的人,如何处置,还请公子示下。”柳铁禀报道:“要不要给他弄口棺椁?”
棺椁之事,汉人非常重视。周阳和主父偃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他冻死在府门前,周阳弄副棺椁,那是天大的恩惠了。
“好啊!”周阳微一颔首:“我去看看。”还剑入鞘,大步而去。
柳铁忙跟上。周阳来到门庑,只见主父偃给兵士已经把手脚拉直了,只要棺椁一到,就可以入殓了。
路有冻死骨,这事很能震憾力,周阳大是惋惜。把主父偃一打量:“这人是个读书人,竟然冻死于此,实足可惜。你们都检查过了?”
“禀大帅,检查过了,真是死了。”什长忙回答。
“给他弄口上好棺椁,再做套新衣衫。”
周阳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只能帮这行多了。不经意间看见地上的布囊,捡起来,用手一捏,**的,好象是竹简。读书人,到最后只剩下这竹简,让人惋惜。
惋惜之余,又有些好奇,打开布囊,抽出竹简,展开来一瞧,手一松,竹简差点掉在地上,脸上神色大变,双目中精光暴射,大声惊呼:“天下第一奇书!”
“天下第一奇书?”柳铁他们听得不明所以。
周阳没有心情跟他们解释,弯下身,一探鼻息,早没了,看来是真死了。能拥有天下第一奇书的人,岂是泛泛之辈?周阳很不甘心,右手按在主父偃胸口,入手冰凉,跟冰块似的,真死了。
也是周阳细心,要现胸口还有一丝余热,主父偃还没有死透,不由得一喜:“快,升火,延医救治。”
“大帅……”什长愕然不明所以,死人能救吗?
“你们真粗心。”周阳有些没好气,大声喝斥起来:“他心口还有一丝温热,还没有死透,还有救。快!”
“啊!”什长亲手检查过心口的,跟冰块一般冰冷,怎么还有余热?
可是,他深信周阳之能,问都不问,叫兵士生火。不等周阳吩咐,柳铁就去请大夫了。
周阳叫人拿来褥子,垫在地上,把主父偃放到上面。兵士端来炭火,周阳嫌不够,叫兵士升了几盆,放在四周,把主父偃围在中间。
周阳府上就有一个大夫,叫罗烈,负责府里的救治,相当于现在的保健医生。
罗烈个头不算高,颏下一咎胡须,瘦削的脸蛋,在柳铁的带领下,很快赶了过来,好看的小说:。他不住打呵欠,一脸的睡意,应该是给柳铁从榻上揪起来的。
“见过大帅。”罗烈冲周阳行礼。
周阳一摆手:“你给他瞧瞧,看能不能治。”
罗烈应一声,察看起来。察看完,双眉拧着,沉吟着道:“大帅,生死有命,能不能救得他,在下实无成算,这要看他的命大不大。先升火,给他回回暖。若是回过来,在下给开几剂药,补补身子。”
汉朝没有现代的医疗设备,眼前这事,只能这么做了。周阳却不甘心道:“可以按他的胸口,增加成算。”
“按胸口?”这办法汉人还没掌握,罗烈眼睛瞪得滚圆。
“是这样的。”周阳放下手中的竹简,来到主父偃身前,蹲下身,双手按在他胸口,使劲按下来。
“这有用吗?”罗烈还真不相信周大帅有起死回生的妙手,那似乎不属于兵家韬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