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诗靠近;却,不曾想,眼见着左佑南的靠近,原本已经站的很边缘的唐念诗本能地就想要再往外挪移身体。
只不过,她的脚步尚未来得及移动,腰上已经被一只大手给揽住;当时,唐念诗整个人都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左佑南的唇一张一合着,有极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在耳畔:
“如果不想感冒了,我可是概不负责的哦!”
玩笑的话在消除了许多尴尬的同时,也减淡了唐念诗脸颊泛起的羞涩红;那只原本拦在腰上的手,已经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不见了;雨幕下,留下的是共撑着一把伞的一男一女远去的背影。
那个冬日的午后,在学校图书馆的靠窗位置;当暖暖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看着书,那是一件令人感到多么惬意的事情;
其实,左佑南一直都知道,那个时候每每在自己看书的时候,对面总是会投射过来一双眸光,那是来自于唐念诗的眸光。
这个小学妹…………
其实,是唐念诗不知道的是,每每那个时候,左佑南的嘴角总是会不自觉地轻轻地朝上扬起几分;却,因着脸颊被立起的书本挡着的缘故而使得一次也没有被唐念诗发现过。
那一年的画面,好多好多都是与眼前的这个叫做“唐念诗”的女人有关的。
那一张青涩的脸,渐渐清晰;然后再跟眼前的这一张脸庞交叠重合:退去了青涩,多了份成熟;
而令左佑南感到意外的是,当年那个总是喜欢在自己面前莫名的泛红脸颊的小学妹,再见面竟然已成为人妇了。
然而,这并不是让左佑南最为意外的;最让左佑南感到意外的是,唐念诗嫁的人竟然是程奕铭,程亦雪的哥哥;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小了!
不过,此时此刻,左佑南所要关心的好像并不是这个。
眸光盯看着唐念诗的右脚脚踝,左佑南的眉心下意识地拧了拧;虽然唐念诗的这一只脚踝被自己用最快的速度用冰块敷过,但是冰块敷过肿块毕竟不是一件立杆就能够剪影的事情;
所以,此时此刻唐念诗右脚的脚踝看上去依旧是红肿着;
左佑南虽然是主修“心理学”的,但是对医学他亦是懂的;第一时间,左佑南已经对唐念诗粗略地检查了一遍;
不幸当中的万幸,因为厨房瓷砖地面沾有水迹而不小心滑倒的唐念诗,幸好没有伤到胫骨,只是她的右脚脚踝因为在摔倒时不小心扭伤到了,以至于红肿了一大块。
“念念,虽然没有伤到胫骨,但是脚踝肿块也不能够被忽视,”
左佑南边说着,边从半蹲的状态站起了身,许是因为半蹲的时间有些久,所以在起身站直身体的那一刻,左佑南的身体有微微轻晃;
不过,那微微轻晃的身体却很快被左佑南给稳住:下一刻的时候,左佑南迎上唐念诗的眸光,继续开口道:
口吻却十足是一个医生对病人的:
“所以,现在消肿是第一件大事,。”
尚未等唐念诗回答,左佑南已经转身迈开步子朝着厨房的双开门冰箱走去。
随即,便有双开冰箱门被打开的声响在厨房内响起,左佑南就这样背对着唐念诗站在被打开的双开门冰箱前,他的眸光专注在冰箱里面,而他的拿着塑料小铲子的手伸进了制冰槽里面。
瞬间有“喀拉,喀拉,喀拉”的声响响起在厨房内,唐念诗知道那是制冰槽里冰块被翻动的声响。
望着那个站离在双开门冰箱前的男人,他身上穿着的白色衬衫已经湿了大片,隐隐的还可以看见衬衫里面蜜色的肌理;眸光及下,男人穿着的这一条卡其色的裤子,它的下半截的部分亦是有湿湿的印迹,连同着男人脚上穿着的那一双皮鞋皮面上亦有几滴小水珠。
此时此刻,后知后觉的唐念诗才看清楚,左佑南的样子其实是有些狼狈的;或许,就连左佑南自己也不曾注意到。
刚才左佑南将他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因着厨房瓷砖地面上的水迹而摔倒的自己,他急着要抱起摔倒的自己,所以才会完全没有注意到。
下意识地,唐念诗微微低头垂下眼眸看自己:
垂直的视线当中,唐念诗能够看到的是自己身上穿着的黑色高领打底衫,虽然说没有像正站在双开门前的左佑南身上的那样狼狈,但是或多或少,这一件黑色高领打底衫亦是有部分被水沾湿了。
眸光不经意间地瞟看到自己脚边,地面上还有浅浅的水迹;而远离些,就在水槽那一块区域的地面上是一片狼藉:瓷砖地面上水漫漫,那只被打开的工具箱有四分之一处已经被水浸没了;浅浅的一层水面中,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一些工具,像什么起子啦,螺丝刀之类的。
刚才………………
思绪有些晃神。
刚才,唐念诗和左佑南都讶然这一场“意外的重逢”,却都忽略掉了那只刚才被左佑南松开了螺丝的水管,忽略掉那水管因为接口处的螺丝被松开而正不住地往外四处喷射着细细水柱。
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