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回幕府山,顾清歌有些睡不着,房间里的东西依旧维持着和以前一样的模样。
屋子里很干净,看得出来有人经常打扫。
依着霍建亭的性子,卧室是不可能让下人打扫的,难道是他一直在打扫?
随即又摇头,霍建亭那个不做家务的家伙,怎么可能做这些?
视线最后定格在那张硕大的双人床、上,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偏爱紫罗兰的颜色,神秘,大气,又透着温馨,给人以一种安全感。
那个时候,她多么希望霍建亭能抱着她睡在这张床、上,后来,终于实现了那个梦想,只不过,维持了没多久,希望之花就凋零了。
霍建亭突然和夏晴订婚,无视她的存在。
这几天,她向王三五打听过夏晴的消息,才知道夏晴坐牢了,受了伤,躺在特殊医院里。
既然夏晴坐牢,那订婚礼自然也就不存在了,至于霍建亭为什么会和夏晴订婚,她却一无所知。
王三五的言辞行间里稍稍透露了一些,大约是和她的身世有关。
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霍建亭这么做的原因。
这男人,永远都是这样,从来不肯多说一个字。
他宁愿她误会他,恨他,都这样闷着,躲着。
想想看,这男人也着实可气又可恨。
不过,她还是信他的。
他说夏楠怀孕了,他说夏楠肚子里的孩子百分之七十不是他的。
他说,为了我们的幸福,陪我一起面对…
夜风习习,她站在窗前,遥望明明灭灭的灯光,心却是平静的。
夏楠,我很期待我们的见面呢…
她躺回到那张大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团,天气已经越来越凉了,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是冬天了。
她是寒性体质,怕冷怕的要命,却还是必须要经历,要面对。
一如夏楠。
床很软,被子很香,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应该是徐妈晒过了,她躺在被窝里,眼睛却迟迟没有合上。
窗口发出轻微的声响,她侧过脸,借着幽幽的夜色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长吁一口气,又把脸转回来。
似乎有风吹了进来,她冷得缩了一下,还是闭上了眼睛。
薰衣草的味道在空气里幽幽散开。
房间里哪来的薰衣草,她睁开眼睛去看,却在床头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一幕顾持。
“你是谁?”
一个机灵,顾清歌急忙坐起来,下意识的去摸床头的电话。
一双微凉的手抢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电话被放回原位,“你很怕我?”
听出是艾天齐的声音,她没有动,只是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你…怎么来了?”
艾天齐顺势在床边坐下来,隔着夜色凝望她,语气幽怨,“我怎么不能来?”
清歌暗笑,“听你的语气,怎么像个怨妇?”
艾天齐笑了,就势在她身旁的空位上躺下来,“谁叫你不宠幸臣妾呢?”
“…”
顾清歌语塞,。
好啊,她承认,在言语上,他说不过她。
可是现在,他一个男人,跟她睡一张床,算什么!
她的脚离他极近,伸出脚,轻轻的踢他一下,“艾天齐,你不能睡这里!”
他趁机抓住了她的脚,握在掌心里。
她的脚很小,差不多只有他的巴掌那么大,却是莹莹如玉,白希的如同羊指白玉一般,他忍不住,就这么吻在了她的脚背上。
十年来,他身边的女人无数,却都只是过眼云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他心上停留那么久。
每当他遇到困难,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他总会想到那个女孩。
十五六岁的女孩,眼睛又黑又亮,散发着黑曜石的光芒,看到浑身是血的他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停下来,替他包扎,还把她自己的早餐送给了他。
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上她,没想到还是遇上了。
只不过,他这遇上她的方式着实令人汗颜。
他是绑匪,绑架的对象却正是她。
知道是她的那一刻,他满心欢喜,多年来的漂泊之苦全都化为泡影。
只可惜,她已然不记得他了。
握着她的脚,捧在手心里,仿佛捧着什么宝贝一般,像是供奉着神明一般,轻吻着她的脚背。
“小歌儿,如果霍建亭负了你,来找我…”
轻若羽毛的话语在这幽静的夜里反而凭添了几许悲壮。
明明是缠绵动人的情话,却那么让人觉得哀伤。
在顾清歌挣扎下,他终于放开了她的脚,下一秒,他却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
顾清歌又急又气,不停拍打他,“艾天齐,你放开我…”
生怕她的声音吵到外面的人,他迅速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