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悬在半空中的心突然间就碎裂开来,仿佛被密匝匝的子弹穿膛而过,又密又急的子弹打在心口上,到处是血淋淋的痛。
他痛到不敢呼吸,如灰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眼,“顾清歌,你这叫什么条件?!”
“说给我机会,又不让我看见你…”
“这机会等于没给…”
“这对我不公平…”
霍建亭从来不知道,在顾清歌的面前,他竟然会这样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她有一丁点儿的不高兴。
他的隐忍和怜惜成了他最无力最苍白的武器。
果然,在顾清歌面前,他开始溃不成军。
一拳重重打在她身旁的真皮座垫上,饶是这真皮座垫质量好,也被他打出一个大窟窿来。。
这一拳打下去用了多大的力气,可见一斑。
顾清歌被他的拳头吓得一震,随即又明白过来。
看这男人刚才的架势,她还以为他会吃了自己呢。
不成想,那一拳,间是打在了她身后的座垫上。
看着这张素雅的脸,霍建亭第一次有一种无力感。
他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挽回她。
如果按照她刚才说的,不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么他只有死路一条。
心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痛神经,明明只是一句话,却可以让他痛得死去活来。
“清歌,你不能这么对我…”
“求你…”
霍建亭眼底的那抹哀伤和失落没有逃开顾清歌的眼,她一直以为,这个高傲的男人是不会低头的,却不想,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的情愫在脑海里盘旋。
她仍然是在意他的。
或许是爱他爱的太久了,长期以来的奴性在作祟,看着那男人好看的眉眼皱起来,她的心也跟着莫名一紧。
“顾清歌,你如果不让我见你,我就从这车上跳下去!”
霍建亭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打开了车门。
前面一直充当司机的王三五吓了一大跳,急忙踩下刹车。1desz。
“老大,您怎么能这样?”
这段时间以来,自打没了嫂子,老大就没正常过。
如今嫂子回来了,老大还是这么的不正常,要怎么办才好?
霍建亭却把自己的配枪拿了出来,顶在王三五的头上,“给我继续开,再开快一点!”
王三五试图劝说他,“老大…”
“这是命令!”
王三五剩下的话,全部淹没在霍建亭这句话里。
老大的命令,他不能不听,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大自寻死路,他只好把求救的视线对向后视镜里的顾清歌。
“嫂子,您到是说句话啊…”
顾清歌却沉默了。
她能说什么?
说这男人可以像以前一样,任意的欺负她?
又或者可以跟从前一样,任意的践踏她?
顾清歌说不出来。
失了神的瞳孔望着霍建亭,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他会这样做。
价值不菲的豪车一扇门被打开,再往前走,就是一座高架桥。
桥底下,是翻涌的江水。
这男人疯了!
王三五没办法,只得照做。
霍建亭的视线又一次落在顾清歌身上。
“清歌,是不是还要我消失在你眼前?”
“如果这就是你要的选择,那我宁可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
车门大开,风呼呼的吹进来,吹乱顾清歌的头发,发梢打在脸颊上,带着让人眼眶发疼的痛楚。
霍建亭的生死,就在她的一念之间。
其实,他的生死,与她何干?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那么紧张?
生怕这个男人就这样跳下去。
她有些迟疑的望着这个男人,虽说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可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这种事,他还是不会做的吧?
说实话,她有些不太敢相信霍建亭会跳下去,有一大半的心态是看戏,好看的小说:。
当她看到霍建亭真正准备好跳下去的时候,想挽留,已经是来不及了。
清不讲般骤。就在他往外跳的当口,她伸出手去,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他,却只是抓住了他的手。
他大半个身子被车子往前拖着,鞋子早已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
顾清歌慌了。
那颗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死死握住霍建亭的手,一丝一毫都不敢松开。
那一刻,她清晰的看到霍建亭眼中的惊喜。
“清歌,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因为是在高架桥上,风又大又密,加上车速又快,霍建亭的裤子刮在一旁桥上未掩住的钢筋上。
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