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他咬得格外重。
像是在鼓励自己。
顾清歌脸上的浅笑淡去,她有些看不明白季盛东,直接找那个女人去表白不好么?
为什么非要用这种办法?
但聪明骄傲如季盛东,做事自然不会像她想像中的那样,也许,她不应该在意季盛东用什么方法的。
“季总,我们彼此不相爱,没必要真结婚!”
季盛东突然敛去了他脸上所有笑容,伏在顾清歌耳边,说道:“清歌,知道为什么是你吗?”
“因为我们彼此不相爱,所以即使哪天分开,也不会有伤害…”
“我需要一个不爱我的女人做我的新娘,而你,需要给孩子一个名义上的父亲…”
“我们各取所需而已…”
顾清歌没有说话。
如果说在之前她还对霍建亭报着一丝希望的话,在看着他带夏楠走的那一刻,她已然彻底让自己选择了遗忘。
有些人,有些伤,只要不去碰,不去想,就会好起来。
她不是个懦弱的女人,她已经二十六岁了,不是十八、九岁的少女,那个人不爱你,她就是不爱你。
无论你做的再好,付出再多努力,他不爱你,终究是不爱你。
心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如同她心口上的那条疤痕,外面已然全部愈合。
即使是再让她见到那个男人,她也不会有丝毫的心动。
暗藏在心底的那道伤口,也不会再隐隐作痛。
人说初恋是最难忘记的,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
正是因为这种执念,她才那么的压低自己,把自己低到尘埃里。
却终究没能开出想要的花来。
既然季盛东这样说,她也无所谓,依着季盛东的性子,便是两个人真正的生活在一起了,他也不可能碰自己。
就算和季盛东生活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至少,两个人都明白彼此,亦不会打搅彼此,好看的小说:。
或许,于她来说,这样的安静是其他任何人都给不起的。
其实,也许早在之前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如果这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的人都会变成将就。
她爱过,轰轰烈烈的爱过,但是,她失败了,败得彻底,败得一塌糊涂。
所以,剩下来的余生里,她的字典里只剩下将就两个字。
将就着找个能对肚子里孩子好的男人。
将就着找个可以令她觉得安静的港湾。1d07k。
有司仪进来催促,顾清歌和季盛东被迫分开。
早就没有了第一次成为新娘的喜悦,顾清歌脸上只剩下机械的笑容。
在伴娘的搀扶下,她踏上大红地毯,朝着尽头的季盛东一步一步走过去。
婚纱的裙摆很长,好在有小花童帮她拖着,不需要在意是否会踩到裙摆。
头纱遮住她的脸,隔着那层薄纱,依旧挡不住她浑然天成的美态。
虽然有孕已经三个多月了,因为她瘦的原因,收腰的婚纱穿在她身上,没有丝毫紧迫的感觉。
出于为肚子里孩子考虑的原因,季盛东特意帮她挑了一双三公分的软底鞋,饶是这样,她看上去还是显得身形很长。
又长又瘦,反而有些像豆芽。
两个对这场婚礼目的心知肚明的人终于走到一起,季盛东深情款款,从伴娘手中接过顾清歌的手,挽着她一路前行,来到神父跟前。
不远处,季盛东的父亲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季盛东。
儿子突然举行婚礼,新娘的消息他一无所知,最最令人气愤的是,这死小子,竟然一个宾朋都没请!
连他都瞒着,如果不是从阿聪那里打探到消息,他这个父亲甚至连自己儿子结婚都不知道。
是纸这报过。顾清歌看到季盛东的父亲坐在那里时,不由得皱眉,轻声问季盛东,“不是说没有宾朋的吗?”
“旁边坐的那个老先生是谁?”
季盛东远远的看一眼自己父亲,视线又重新落回到前面的牧师身上,“那是个不相干的人,他愿意看热闹,让他看就好了。”
执着顾清歌的手,在神父跟前停下来。
隔着桌子,季盛东和顾清歌面对着神父,季盛东站在神父的左边,顾清歌则是站在神父的右侧。
神父念了很长一段冗长而繁琐的话,大约是在上帝面前要诚实的意思。
因为怀孕的关系,顾清歌觉得身子乏,花了很大力气才忍住要打出来的呵欠。
一旁的季盛东则是体贴的捏捏她的手,示意很快就要完成了。
神父先问的是季盛东。
“季盛东,你是否愿意娶清歌为妻?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是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