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说的?”元胤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她说主子现下有些优柔寡断了,未免太过儿女情长了些。不过,她昨晚走后,我去了冰残哥那儿,我们俩聊了一会儿,想了个主意出来,就看主子您怎么说了。”
“说来听听。”
元胤和昭荀去了二楼书房里,正商量着事情时,门外响起了严琥珀那爽朗的笑声。片刻后,他推门而入,径直走到书架前的矮塌上坐下道:“在商量什么事儿啊?”
昭荀笑问道:“什么事儿乐成这样?让你送亲,事儿办好了?”
“主子交代的事儿还能叫我办砸了?平平安安送到了张府上,一点差错都没出,不过啊,”严琥珀说着又笑了两声,斜靠在塌的围栏上,翘脚道:“那张显楚倒是险些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怎么回事?”
“谁知道去?不知是在马背上打瞌睡还是发神,缰绳没抓好,那马给抢喜钱的人惊了,险些把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哈哈哈……你们没瞧着他当时那傻兮兮的样子,脸都红了一半儿,赶紧抓着马鞍又爬了回去!”
昭荀和元胤都笑了起来。昭荀道:“即便是个文官,也不知道怂成这样吧?骑个马都差点摔下来,我们娘娘给他起了的那雅号还真不赖,怂大人!”
三人又都笑了起来。昭荀又问:“那阿史夫人脸色还好吧?”
“好!”严琥珀拍了旁边凭几一下,幸灾乐祸道,“好得都想跳脚了!到底是圣旨赐婚,她再不情愿也得忍了。就算是皇后的亲戚,那不还得给皇帝脸面吗?你们没瞧见唐宣贞给她敬茶的时候,那脸色跟生生咽了一把黄豆似的,又青又绿,真真地笑死我了!”
“张显楚真的纳了那朵夏为妾了?”
“是真的,那朵夏今天也忙前忙后地招呼着客人,看来这下张大人就不止享齐人之福了,三个女人,嘿嘿……”严琥珀笑得抖起肩来,“够得他头疼了!还是主子的法子妙啊,阿史阿察娜不是喜欢妒吗?现下就由着她妒去,看她能妒出个什么花样儿来!我说呢,那晚主子不让我跟着去,偏让昭荀哥跟着,原来是玩的那一出啊!可惜了,我没瞧上好戏!对了,娘娘呢,我得跟她说说,让她也乐乐。”
“又出门儿了!”元胤语气里颇有些无奈。
“主子别担心,等她身子沉了自然就喜欢跑了。现下雀灵就是这样,往常天天嚷着想出去玩儿,可昨天陪着小王妃逛了一下午,昨晚就累趴了,今天说什么都不出门儿了,还在我娘院子里坐着呢!”
“真的?”元胤来了兴趣,想了想问道,“雀灵差不多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吧?”
“嗯,差不多了,都现肚了。虽说还恶心,可没刚开始那么厉害了,吃得多些了,人也长圆润了许多,身子自然就沉了。所以主子您不用担心,再过三四个月娘娘自己都不会往外跑了。”
“会吗,昭荀?”元胤不放心地问起了昭荀。于是乎,三个大男人的话题不知不觉地就从国家大人转到了女人怀孕有什么症状以及注意事项上来了。要是给左禅吟听见了,估摸着又得笑话元胤了。
三人正聊得起劲儿,元胤忽然听见了芜叶的声音,以为兮兮回来了,便叫了芜叶进来。芜叶进来时看见了昭荀,便笑道:“好在昭荀先生还没走,不然奴婢又得去找您了。”
“怎么了?”元胤问道,“你回来干什么?娘娘呢?”
“是娘娘吩咐奴婢回来问昭荀先生拿跌打药的。”
“跌打药?”元胤眉头立刻拧起了,“谁伤了?”
芜叶忙摆手笑道:“不是娘娘,是作坊里新来的那位宋姑娘。今天她跟丁妈妈她们去抢喜钱了,谁知道她给人挤倒了,还叫人踩了胳膊,肿了好大一块儿呢!她现下跟了蒙掌柜的,有一堆事儿要忙,所以娘娘就让奴婢回来问问昭荀大人有没有什么治跌打肿痛的好伤药。”
“至于吗?抢个喜钱也能把胳膊伤了?”严琥珀在旁笑了起来,“她到底有多弱不经风啊?”
元胤松了一口气,又问道:“娘娘人呢?”
“在作坊里跟尹妈妈她们聊天呢!应夫人和馨儿都在那儿。”
“记得晌午之前叫她回来。”
“奴婢知道了。”
“不必昭荀再去取了,寝室外间那香樟木盒子里就有一瓶舒络膏,取了带去。”
“是!”
“再有,找游夫人领一份喜钱给作坊的人,只当另外赏的了。”
芜叶忙行礼谢道:“奴婢这就去,多谢王爷了!”
“去吧,记得晌午之前提醒娘娘回来,还有宴席,知道吗?”
“知道了,王爷,奴婢取药去了!”
芜叶取了药和喜钱回到作坊时,兮兮还在穿风堂里,正跟那个叫高树的人说着话儿。见芜叶回来了,不等兮兮开口,那叫高树的便立刻笑问道:“芜叶姑娘取了药回来了?”
“是,”芜叶走过去点头道,“王爷赏了一瓶舒络膏,还有一吊喜钱,说是另外打赏给作坊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