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坐在隐息阵中的墨归,就是躲在树后恋晚都是唬了一跳,探出头来看着千舒瑀。一片浓郁的翠绿之间,那一袭红衫当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耀眼的很。
如果说几年之前的千舒瑀妖艳邪魅流于表面,而几年后的千舒瑀不需要说什么做什么,往那里一站,整个人身上的气势流泻而出,就让人移不开眼睛去。
恋晚一时间有些恍惚,她长这么大,千舒瑀是第一个让她用心记住的男子,尤其是那一抹红衣,根深蒂固让她想要遗忘都有些困难。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经淡忘,比如方才之前她还觉得自己看什么都很坚定透彻不会动摇本心,可是此时却微微有了摇晃的心思。
“国主果然是天下之主,莫某这些年在国主面前当真是班门弄斧了。”墨归索性现出身来,凝眉看着千舒瑀,“没想到国主也是我辈中人,我居然看不透你的修为。”
千舒瑀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的说道:“两条路,要么滚,要么死!”
墨归一肚子的话在千舒瑀凛然的杀气之下,全数咽了回去,愤愤不平的甩袖离开。
高低之别,墨归知道自己全无胜算,倒也走得干净利落,毕竟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
千舒瑀看着弹出一个小脑袋的恋晚,面上的凛然之意瞬间柔化,嘴角轻轻勾出一抹笑意,朝着恋晚招招手,“过来。”
千舒瑀这一笑当真是有着魅惑众生的魅力,恋晚见过大夏最美的美人,可是不管是她的母后还是冰清姨母笑起来纵然是姿容无双,但是此时此刻,在这片天地里,恋晚却觉得这个笑容是她见过最美的。
缓缓的站起身来,恋晚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开口说道:“这里有阵法,我走不出去。”
千舒瑀闻言只见他广袖一挥,恋晚只觉得眼前华光微闪,然后便听到千舒瑀道:“可以了。”
恋晚惊讶莫名,试探着往前走,果然没有在遇到以前的幻觉,没几步就走出了困了自己数天之地。
“没想到……你居然还是有这等神通之人。”恋晚舌尖微涩,听那墨归的意思,千舒瑀也是修仙一脉的人,他们之间早已经注定无法融合。
千舒瑀闻言并没有得意或者露出任何的神色,只是十分自然的牵起恋晚的手,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心头血,情人泪,你会选哪一个?”
“什么?”恋晚的注意力放置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一时间并没有应清楚,想要把手收回来,却被千舒瑀攥得紧紧的,一时眉心微蹙。
千舒瑀看着恋晚的神情,不由苦笑一声,昂头看着天际,良久才道:“果真是命。”
恋晚觉得今天的千舒瑀很奇怪,想要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索性转移了一个话题,把自己心头的那抹疑惑搁下,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堂堂一个国主,倒是挺有空闲。”
“我并无子嗣,早已经留下旨意传位于我的侄儿,如今他带着朝中重臣处理国务,我自然轻松的很,想去哪里去不得?”千舒瑀随意回道,“我是无意中路过这里,进来看看却碰到三真观的一个小道士,是她说你进了这座山。”
三真观的小道士,守门的可不是正九跟大熊么?
恋晚倒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曲折,看来人做好事总是能得到福报的,“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想要去哪里?”
本来想问为何不留下子嗣传承王位,但是想想自己做什么管人家南凉的事情,就把话又咽了回去。而且千舒瑀这人素来是顺性而为,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会顾及别人的看法,他把王位就是传给大街上的叫花子,大约她也不会奇怪的。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千舒瑀忽然极其赖皮的一笑,看着恋晚倒像是牛皮糖一样的无耻。
恋晚:……
接下来果然是恋晚走到哪里千舒瑀就跟到哪里,哪怕是恋晚不跟他说一句话,他也不会生气,有的时候两人也许一整天都不会说上一句话,可是她就是形影不离的跟着恋晚。
这让恋晚有些烦躁,他们之间又不是情侣或者夫妻,这样的形影不离当真是让人心生恼火。可是不管她多么的恼怒,只要一对上千舒瑀那笑米米的神情,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态度,就一下子偃旗息鼓了。
因为有千舒瑀的存在,恋晚从没有跟火鸾小金说话过一句话。异宝在手,听说修仙的人都是六情不认的,她还是小心一点好。更何况她跟千舒瑀喂食算不上了解俩字。这日寻找玉浆果到了一处极为危险的山林深处,摘取了十几枚玉浆果,恋晚兴奋不已,将东西装进荷包里,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下子小金的口粮又有了。
“不过几枚玉浆果你就开心成这样?”千舒瑀无奈的摇摇头。
因为有千舒瑀的相助,恋晚虽然摘取的不容易,但是有人搭把手总是好的,听着千舒瑀的话,便开口应道:“我要做一种药丸,玉浆果是必不可少的。拿到了自然开心。”
千舒瑀没有追问,恋晚身上素来有很多的秘密,谁又能把自己的秘密这样说给旁人听的,他知道她没说实话也不拆穿,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