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身侧已冰凉,昨夜的相拥恍然已成为一场悲凉的梦。
身体大好后在家里缩着也是很不舒服的,外面已有春季的新气象,安沁按耐不住地披起衣服走下了楼,花园里有几株叫不上名字的小花已经开了,这灰败的冬季即将过去。
站在花园朝尊厦望进去,什么时候那台钢琴已经搬了回来,难道是今天一早?
指上的伤好了,想想也有很长的日子没有碰过钢琴,虽然在这架钢琴上,她曾经遭受过那样的屈辱,她还是想失了魂一样走了过去,轻轻掀开琴盖。
灵巧的手指在钢琴上来回游动,一个个美妙的音符生于指下,像是染了灵魂一般跳跃在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张嫂从厨房出来,欣慰地笑了笑,虽然听不懂这音乐,但觉得好听,听着整个人很轻松,这是不是证明少奶奶已经豁达了?
车一靠近别墅,南门尊就听到了那悦耳的琴声,将车钥匙丢给下属,他并没有急着走进别墅,而是站在落地窗外,静静地聆听。
她闭着眼睛,双手娴熟地在钢琴上来回,整个人都沉静在音乐当中,似明媚的春色里带着淡淡的忧伤,但那忧伤被一股冲体而出的新气象给包裹里,在渐渐消融。
乐声一转,突然变得高昂起来,渐渐的一股发自胸腔的执念旋绕在整个别墅,大有冲破一切的激昂,轻轻闭着的双眼一睁,光彩夺目。
眼眸转了转,不期然与南门尊四目相接,只是那一碰,手指暂顿,琴声戛然而止,听者不由深深惋惜,连张嫂都叹了口气,走回了厨房。
安沁淡然将琴盖放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起身想上楼,她跟云越约好了下午四点在他公司谈合作,然后一起吃晚饭,只是没想到都快中午了,南门尊竟然回来了!
“重病”在身的沈清不用陪了吗?她可是没有几日的活头了!
一想到这,她就觉得讽刺又好笑,南门尊被骗了,连古云都被骗取了同情心,沈清偶尔出现,满嘴都在炫耀南门家对她的恩宠。
她想气她,偏偏没一次得手的,安沁早已不在乎,被骗又关她何事?南门尊不怜惜她,她为什么要去怜悯他呢?
“站住!”
迈入别墅内,南门尊语气有些不善,一见到他立马就躲开,就那么厌恶他吗?
不想招惹是非,耽误了下午的约定,安沁淡淡回头,“你有什么事吗?”那语气,比陌生人还不如。
“我在家吃中饭!”
也不知道他是在对谁说,只是那眼睛一直看着她,安沁直接就冲张嫂说道:“今天少爷在家吃饭,你煮少爷的饭菜,我的早餐不用忙活了,我正准备出门呢!”
说完,她就径直往楼上走去。
“谁准许你出去吃饭了?”南门尊眉心紧紧皱起,爆出口的声音很是冰冷,一完全没想到,他主动在示好,她会这么不给面子,好看的小说:。
安沁站定,嘴角只是勾了勾,就上了楼,这么多天了,他一点没变呢!既然无法沟通,又何必浪费口舌?
将家居服换下来,她特地选了一套很厚的衣服,免得出门着凉。
“少奶奶,少爷开着车出门了,那你还……”张嫂为难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一桌子的菜,都是最拿手的,看来张嫂是想替她留住南门尊,可她看来留不留都不重要,他不在更自在许多。
在餐桌边坐下,她摩擦着手指,“哎呀,不吃早餐,还真是饿了,我们俩一起吃吧!”
“少奶奶,少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不能稍微的软一点态度吗?你这样两个人如何是好啊!”
张嫂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她亲眼看着安沁瞒着家里人,一个人在装着恩爱状,背后却整整十多天没有笑一下,这若是她的女儿,她该多么心疼呢?
安沁扯了扯嘴角,继续吃饭。
张嫂语重心长地看着她,“少奶奶,你也别嫌我张嫂多嘴,这夫妻之间啊,哪能没有小吵小闹的,我看少爷表面上狠了些,心底里还是心疼你的,只是他从小尊贵,可能不习惯低头而已,你不如就让让他?”
“张嫂,只因为他从小尊贵我就要让着他吗?那我这一辈子是不是就该一辈子忍气吞声?”安沁平静地望着她,淡淡一笑,“有些事,不是让与不让的,只是爱与不爱!”
“少奶奶,你是在计较着沈清小姐的事吗?我看少爷对她,只是可怜而已,见她得了绝症,他对你跟对沈清小姐是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他们你侬我侬,有着她所不知道的过去,而沈清手段高明,自有大把的方法将南门尊留在她身边,还好她不屑于争什么,也懒得去争抢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张嫂,吃饭吧!”
见这样说,安沁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张嫂也不敢多说什么,唉声叹气地吃饭。
安沁好笑,“你看你,这点事着急成这样,我看啊,最近我也不常在家,不如你放假休息几天,你也好久没回家了!”
“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