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富商夫妇自然很着急,可没人愿意在门当户对的条件下嫁出女儿。于是他们退而求其次,在平常的普通人家挑选准儿媳。
很多人家一听说自闭症就退缩了,虽然钱很可爱,但要把女儿送去守活寡,还是太残酷了些,又据说,那位周少爷奇丑无比,有跃跃欲试想嫁有钱人的女孩于是也退缩了。
当然也有愿意的人家,那些女孩却没有一个顺眼的,周太太在挑选外貌方面非常坚持:“就算提提永远不看不关心,我也不能委屈了他,万一有天他的病好了,看到丑的媳妇会不开心的。”
家琦妈在太太圈中打滚已久,和周太太也有小小交情,周太太拜托了大家,家琦妈回来就把这事和女儿说了。
家琦一听,立马说:“我手头有个合适人选。”
她自然是第一时间想到了我,因为最近我正为钱的事发愁,险些愁啊愁愁白了头。
起因还在于混混老爸,一把年纪了风头不减当年,喝醉酒把人打成重伤,对方开出一个天文数字,要么赔偿,要么告他故意伤害,老爸目前已被羁押。
当时我看到赔偿数字,倒抽一口凉气:把我卖了,也卖不了这么多吧?
没想到我真的要把自己卖了。
家琦家的车就在校门口,家琦妈听了女儿的话,要带了我去“面试”。家琦妈不许家琦跟去,怕别人误会她也是候选人,家琦只得对我做个剪刀手,以示胜利,哎,剪刀手,真老土。
路上,家琦妈问我:“紧张吗?”我点点头,在家琦妈面前我一直装得斯斯文文整个一大小姐模样,其实骨子里我是怕她看不起我,从而不许家琦和我玩了。
家琦妈安慰我:“别担心,周太太是个很和善的人,很好相处。”
我:“嗯。”有钱人的德行我见得多了,都是很“和善”的人,说话也很文雅不带半个脏字,却可以句句刻薄噎死你。
大二大三我都在有钱人家做家教,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所谓有钱人的礼仪,风度,矜持,有时候高高在上的客气礼貌,本身就是轻视与不屑。好吧,我有点仇富,嘻嘻。
车子驶出市区,一直上了幽静山路,现在住在山上,成了时尚品味富豪标志,自从某位伟人“画了一个圈”,打开经济开放大门,几十年后,贫与富,已拉开鲜明的距离。
车子终于在一栋独立别墅大门外停下,四周有精心培植的花草树木,修剪得整洁干净,看得出刻意打扮出来的优雅和幸福。
一个穿着光鲜的大婶开了大门,对家琦妈点点头:“蒋太太,太太在客厅等您们。”我拿出修炼一年的高雅姿态,眼观鼻,鼻观心跟在家琦妈身后往里走去。
周家很富丽堂皇,也难免有点点让我这个泥姑娘自卑,不过我倒是满喜欢那种宫廷式装潢,家具一色的白色镶淡淡金边纹,最漂亮的是壁炉,让我偷偷惊艳了一把。
客厅中站起一个中年贵妇,向家琦妈微笑:“蒋太太,有劳了。”
家琦妈赶紧说:“不要这样见外,来,丹翼,叫人啊,其他书友正在看:。”我趋近几步,秀秀气气说:“阿姨好。”
周太太不显老,大约是美白羊胎素针很有效果,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她微笑而不露痕迹的打量我,亲热地招呼我们坐下,又喊:“刘婶,倒茶。”
家琦妈和周太太悄悄交换一个眼色,互相通了讯息,家琦妈于是拍拍我手背,笑说:“不要拘束,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根本就是人家买来的高级摆设,比猫猫狗狗的地位高上那么一点半点,懂事的话人家还能给个显眼位置摆摆,不懂事指不定直接就给撂杂物间了。
我只管抿嘴微笑,绝不露一点牙齿,牙齿等同于利爪,这时露出爪子,是笨蛋才会做的事。
周太太看得很满意,说:“这孩子好,不轻狂又大方。”
家琦妈觉得这是对自己能力的鼓舞和肯定,难免有点得意:“提提的事,我这个做阿姨的哪里会怠慢?就连我们家琦也很上心,我先前电话里都介绍过了,丹翼和家琦是同学。”
周太太说:“你是有心人,这情我承了,我会感谢你的。”她站起身:“来,我们看看提提去。”
要去和传说中的丑八怪见面了,我打起精神,做好惊悚的准备,当然,也务必藏起全副心思,不能让人发现。我跟着他们上到三楼。
还在楼梯上,我就听到流水行云般悦耳的钢琴声,钢琴一直是我所喜爱的,但钢琴从来对我而言遥不可及,那昂贵的琴,昂贵的学费,曾痛彻我的儿童和少女时代。我一直觉得,只有天生的千金大小姐才会优雅的弹琴。而我,只能仰望。
我们在一扇白色手工雕花木门前停下,钢琴声就从里面悠扬的透门而出。
周太太提高声音:“提提,妈妈来看你了。”回头对我们做个安静的手势,这才轻轻推门而入。
好漂亮好大的一间屋子,也是全白色的基调,窗帘,地毯洁白得一尘不染,摆放着很多白色玫瑰花,中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