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某去见魏王,某有军情禀报,”走不几步,夏侯惇觉得自己还是要去见一见曹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为妙,
“魏王病重,恐怕是不能见将军的,”司马懿觉得夏侯惇太难缠了,不论你怎么说,他始终就是那句话,带我去见魏王,这么多天,这么多的大臣,难道就沒有一个人对此事起疑么,不,不是他们不怀疑,而是人人都抱着明哲保身的态度,明眼人一看曹操左近的护卫都换成了曹丕的人,心里大致也有了点数了,说白了这就是一出争权夺位的戏码,你们父子爱怎么争就怎么争,旁人不掺和,也掺和不起,
“嗯,魏王病重,连带着城内巡视的兵甲都更换了,如今巡街的,是哪个营,”夏侯惇见司马懿还在那里搪塞,索性把话挑明了说道,他就是要司马懿知道,老子对你起疑心了,
“其实,将军,做臣子的,就安下心來做臣子好了,有些事情,还是不参与为妙,你说呢,一个不妙,秋后算账可不是每个人都承受得起的呀,”司马懿心里有些发急,这都十來天了,曹丕还沒有把荀彧等几个举足轻重的大臣说服,这让他多少也对曹丕有些失望,你现在是干嘛,夺你老爹的位置,你都和你爹撕破脸了,很多事情索性就放手去做好了,又何必在那里瞻前顾后呢,现在可好,夏侯惇带兵回來了,操作此事的难度大大的增加了,
“早先就应该将那些个太守全换了,若是都换成亲近的人,也不至于出现今日这般尾大不掉的局面,”司马懿在那里暗暗懊恼着,他也不想想,为何曹操听之任之的让他和曹丕去折腾,纵横天下半辈子的狠辣人物,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怂,凡事有因必有果,你不动河北的筋骨,或许沒事,可是你要是敢在河北肆意妄为,那个结果就有很多种的可能性了,曹操,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最终,司马懿还是沒拗过夏侯惇,带他去了曹操的寝宫,不是他不想阻拦夏侯惇,而是他压根就不敢,城门口的两具无头尸体,还在那里躺着,司马懿不想自己成为第三具尸体,一个小小的文学撰,夏侯惇杀他如同杀蝼蚁一般,
“魏王,”进了曹操的寝宫,入得房内,夏侯惇风尘仆仆的就冲半靠在榻上,正在任由卞氏喂食的曹操行了一礼道,看见曹操无恙,他心里的那块石头也就落了地了,之前他坚持要來见曹操,就是怕曹操被人害了,
“元让,哈哈哈哈,过來坐,”榻上的曹操轻挥了挥了手,对卞氏示意不吃了,然后对夏侯惇笑着招手道,
“邺城战果,如何了,”待夏侯惇入座,曹操接过卞氏端來的清水漱了漱口,接着又问道,
“魏王,麾下惭愧,”夏侯惇闻言连忙起身道,他知道,邺城如今都成了曹操的一块心病了,
“罢了罢了,某麾下诸多文武都束手无策,也难为元让你了,若是不被东吴拿下西川,若是之后将长安西凉守好,也沒有如今这档子事情发生了,管正方到是用得一手的好兵,这招险棋居然让他下成了,”曹操见夏侯惇一脸的愧色,当下又出言安抚起他來,眼下仅靠河北之兵,是难以夺回邺城了,可是要从中原搬兵的话,那么许昌陈留必丢无疑,曹操如今也是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里头不能自拔,
“魏王,方才麾下引军入城之时......”夏侯惇见曹操并沒有过多责怪他,这才轻声出言问道,
“打元让出兵之后,时至今日除了你,再就是荀彧,程昱,张辽徐晃,还有我那虎侯区区数人前來探望过,也好,趁着这个机会正好看看那些人的人心,到底是向着哪一边的,”曹操从榻上直起身來,吩咐卞氏为夏侯惇上了一盏茶,之后一拈须,在那里缓缓说道,
“元让啊,某曹孟德,生了一个好儿子,此子若是放在十八路诸侯起兵讨董之时,说不得能成为一方豪强,可是,他生晚了,如今的天下,只剩下我曹孟德和那个孙权了,他生为我的儿子,就应该用他的智谋为我出力,为我去夺取这个天下出力,而不是和今日这般,天下未平,就急着來争权夺位,”曹操说着说着,站起身來背着手当庭而立,胸前急促的起伏着,貌似十分的激动,
“曹丕有智,为人又懂得审时度势,假以时日等他老辣一些,必成大器,曹彰武勇无双,如果他们弟兄二人能够相互配合,何愁我大魏不能一匡天下,可惜,可惜啊,”曹操头一次将家务事摆到桌面上來大肆宣扬着,可见他对曹丕这次的举动是多么的不满,他不是对曹丕软禁他不满,而是对曹丕软禁他之后的无所作为不满,既然你想夺位,那你就必须动用雷霆手段,如此瞻前顾后又何成大器,
“魏王......或许,公子是一时糊涂,又或者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吧,”夏侯惇此时有些后悔來见曹操了,上位者的家务事,任谁都不敢掺和进去,有几个掺和上位者家务事的臣子,最后落着了好的,
“还是那些家伙精呀,都猜出來了是怎么回事,索性都不來探望曹操,都想等着尘埃落定之后,再决定何去何从,横竖都是姓曹的天下,管他是曹丕还是曹操当家呢,”夏侯惇心里暗暗寻思着,
“传令下去,虎侯该來伺候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