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认吗?”见三人不搭理自已,林华安笑了一声,手指他们靴脚对虞思泪说道:“虞老你看,这三人身着普通牧服,服上尽沾羊毛泥巴,可是脚上的那双武靴却干净整洁,普通牧民一双牧靴能穿五七年,因为牧靴粗硬耐磨价格便宜,可武靴极贵,不仅寻常人不易穿,就连稍微懂武人也不啥得花重金购置。可是这伙人身着残破牧服,下却配置武靴,如此乔装打扮,或许是西辽、古蒙之人,是潜入我大金行刺杀之事。”
那小摊中年人候于旁边听得一愣一愣,正想这位尊贵少爷知道那三人是乔装打扮的敌国人,怎么不去报官却当他们的面大声说开呢?
中年人还想不通,喝酒的三人蓦地搁下酒碗,整齐转身下跪高呼:“奴才磕见驸马爷,奴才们绝不是敌国之人。”
“终于承认不是寻常百姓了吗?很好!”林华安笑呵呵说着,下视趴跪于地上的三人,询问道:“你们如此乔装打扮在此地等候着我,无非就是想行刺杀之事,现在口口声声说不是敌国刺客,平白无故的岂能相信,和我说说你们是什么人,受谁指使,有什么计划,可好?”
那三人就是派来跟踪驸马的,连为什么跟踪都不清楚,哪里会知什么计划呀?想要报出府号,又想一报府号,驸马就知是谁派来跟踪他的了,顿时苦不堪言,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眼见这三人吱吱唔唔,一脸哀苦,林华安笑容括大,手指下伸,转对虞思泪再道:“虞老,他们口口声声说不是敌国刺客,却又说不出自已是什么人,看来你要去西王府借来侍卫先擒拿住,再送入刑部里狠狠的刑处一番,才会开口了。”
虞思泪看着快哭的那三个大汉,老脸要笑不笑,大声应喝:“是,老奴马上前去借来王府……”
“驸马爷饶命,驸马爷饶命呀!”他还没喝完,那三人齐相磕头哽呜,一人抬起哀脸,苦禀:“奴才们……奴才们是太师府的侍卫,是奉……奉老爷之命,前来暗中保护驸马爷的。”
“哦?”听得保护,林华安诧讶一声,手指后面街角处说道:“傍晚我从府里出来就发现数人尾随着,刚才从西王府出来时,于街口又发现有两人跟随,莫非这些三番四次的密随者,全都是奉碌太师之命前来保护我的吗?”
那大汉不知驸马爷这么罗嗦,都报了府号了还不放自已走,哀哀摇头禀道:“老爷只让奴才三人前来,至于驸马出府时的密随者及转角处的两人,奴才就不知晓了,想必……想必是别的老爷担心驸马爷安危,也派人来暗中保护。”
“原来如此。”林华安点了点头,不再搭问,牵着井儿,转身往家里方向沈徐走了去。
虞思泪斜睇了跪地不敢起来的三人,快步跟了上去,再拐过另一条大街,目光左右瞟了一番,便就困惑询问:“少爷,你既不拿他们,怎么突然戳破他们?还有,傍晚咱们出门时,有人跟踪吗?应该没有吧。”
林华安回看他一眼,笑声道:“虞老对自已的锐目很有信心嘛。”
虞思泪理所当然回道:“虽然我们四姓被空置了二百余年,可训练却是一代传一代没有间断,进客栈一定要先观察所有门窗,入庭院一定要把各道径铭记在心,听脚步声,寻奇怪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些都只我们横山寨人打出生就须会的粗浅本领。老奴简直可以断定,傍晚出门时,并没有人暗中尾随,还请少爷明示。”
“厉害!”林华安对他翘竖一颗母指,轻轻摇头说道:“傍晚时有没有人尾随,我不清楚,但是‘我一出家门就有人随尾’这句话必须说给那三人听,就是了。”
虞思泪一愣,侧脑想不通,狐疑询问:“少爷,这句话有什么学问吗?”
“当然有。”林华安笑问:“虞老你想一想,那三人刚才说是太师府的,又说不知街头尾随的另两人是谁,那么那两人和碌太师有什么关联呢?”
“当然是一伙的。”
“好,那这一伙里面的头头是谁?”
“自然是右丞相塞柱。”
“那么我对那三人说的话,他们会不会禀报上给碌太师?塞柱会不会知道?”
“当然!”
虞思泪答落,看着他抿着浓浓笑意的脸庞,忽地一愣,恍然大悟道:“少爷你访阿克达苏原本就不须带井儿,可是你偏偏带了,既然是带女眷就只是寻常的拜访而已,这是其一。其二是,你对那三人说一出门就知道有人尾随,你是在给塞柱下的圈套,让他知晓你明知有人跟踪还敢去西王府,塞柱自然而然就会认为你只是单纯的拜访,毫无目的,与他更无关联。”
林华安微微一笑,没有回应,牵着井儿的手掌,意静神闲往府里走去。
返回府邸,四下的灯笼闪烁霓昏,踏入前院石道,走进大堂,放开井儿小手吩咐:“你也累了,不要等我,先去睡觉。”
井儿脸颊被厅中迷离烛火映的柔美娇媚,仰看少爷的笑脸,蛋脸樱樱粉起,轻点了个头,低垂下脸,匆匆往侧门逃了进去。
林华安菀尔,目送愈来愈容易害羞的小宝贝离开,转身坐入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