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内心深藏的爱恋隐藏,需要多大力气?
单景汐不知道。她在用最大的力气尝试。因为她的爱已经成了他的负担和她的劫数。
身体不痛了,只余腿间黑青一块,所幸的是不动它,就不会疼痛,。而那晚的不归,她也拉了霍天奇来应急,就说师兄来了,一群人K歌晚了,手机没电就没像家里报备。
除了在顾昊钧的事情上,她一直是听话的好孩子。所以,就算这谎言拙略,单东城和牟丹也不会有任何怀疑。其实,稍想一下就会知道,她研究生的师兄来北城,除了她又会有多少同学?哪里来的一群人为他接风!
快入冬的的天气,难得的好阳光。单东城和牟丹去上班,景汐在阳台上晒太阳。
大大的落地窗,阳光倾洒进来,竟颇为和熙温暖。景汐拿了一本书,躺在阳台上的藤椅上看书。
这张藤椅,大的能让人横躺。其实这以前在顾昊钧的书房,顾昊钧离开之后,本来爸爸妈妈说丢掉的,是她硬生生给夺下来,放在了阳台上。
她刚开始看到的时候,微微错愕。她没想到这么多年没回来,爸爸妈妈仍然将它放在这里。
藤椅上铺了厚厚的羊毛毯,景汐坐上去斜躺着,接触那样柔软细密的毛绒,鼻子就是一酸。
这毯子还是顾昊钧在高考完用一个月的打工钱托在澳洲留学的同学给她带回来的。
他那时多宠她啊!
记得当时她总是赖皮在他书房学习,光着脚踩在上面,一到冬天就会叫唤凉,可是偏偏舍不得离开他的书房。他只不过为了让她稍微舒适一点,就愿意费那么大的周折。
可是……现在……
她揉揉鼻尖,等鼻尖变得通红才把情绪调整过来,决定不再想他,安安静静看一会儿书。
麦考洛的《荆棘鸟》,她一直喜欢。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荆棘鸟——这一生都只会唱一首歌,而且明明白白地看着自己被荆棘刺穿,被驱赶着……还是会一直歌唱到死。
她的手在书上滑动,控制自己共鸣的悲伤。但眼泪却一点一点的掉下来。
她明明被他刺穿,却还是想为他歌唱。可是,她的这辈子,就只能在漫长的守候和观望中过去了。
她好怕自己会受不了……
电话来的时候,她还在默默流泪。接起电话就有些呜咽。
霍天奇在那头听见,眉微微蹙着,“小师妹,怎么了?”
“没事。”她的鼻音有点重。
霍天奇浅笑,“你不会猜到今天我会让你请客,吓到了吧?”
“噗……”景汐破涕为笑,“怎么会!师兄你还在这里?”
“是啊,你还没请我吃饭呢,我怎么敢走?”
他说的正式,景汐言笑晏晏。
那天回来之后,她其实后来有打电话道谢,还说等他有时间请他吃遍整个北城——霍师兄爱吃,整个学院都是知道的。
她看看表,不过才10点多,想起爸妈中午有饭局也来不了,果断地对霍天奇说:“好啊,今天我请师兄吃饭。师兄你在哪啊,我去找你吧。”
“得,让你来找我,太不符我的绅士风度。你就收拾好在你们家等我吧。我马上过来。”说完,状似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记得拿够钱啊!”
“好。”景汐忍不住弯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