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地方都可以去,何况宋江现在的名声这么大,去投奔他们哪有不接待之礼,就是不知道去哪家好?朱仝叫他赶快想好去哪里,自己还得回去交一下差。
朱仝回去复命,忽悠了一下领导,说那个宋江跑了,没有在家,前前后后都找了一遍,没有找到。本来想把他老爸给抓起来的,可他老爸早就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现在又年老力衰,躺在床上可能活不了几天了。
如果抓过来在半路上就挂了那还得送葬,所以就没有抓过来。他还有个弟弟,也没有在家,已经出去半个月没有回来了,找不到人。
这县官也知道宋江的名声比自己大,如果真抓了宋江,那自己不被他的粉丝小弟们暗杀才怪。
县官就判宋家赔了点钱给阎婆,反正人都死了,再告下去也不能活过来。阎婆也知道宋江美名万人知,告他又请不到好律师,输了官司就什么也捞不到了。索性收了这点钱,了结了这场官司。
那个叫唐牛儿的唐二小混混,被莫名其妙的官司撞上了自己,真是有口莫辩,有苦难言。
这县令大人正愁这案子没法结案,又知宋江的声望,就来一个顺水推舟,看上了这个唐牛儿“只把唐牛儿问做成个‘故纵凶身在逃’,脊杖二十,刺配五百里外。”
没办法,这回栽在当官的手里,想把你怎么着就得怎么着。唐牛儿只得认命。现在杀人凶犯宋江逃跑了,那你就是“纵容凶手逃跑”的人,来人,扒了裤子,打他二十板子,再给他盖个章,发配到五百里外去。
这个苦命的唐牛儿,昔日得过宋江的好处,这回就得替他背黑锅,作他的替死鬼。看来以后这好处还是不能再随便要了,现在想来真是后悔莫及。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对宋公明哥哥说八个字:收礼可以,不背黑锅。如果非要我背的话,我希望是:一次。一次就够了。
宋江知道自己的黑锅有人替他背了,他现在还是杀人凶手,所以还不能太高调行事。
第二天凌晨,他就从地窖里面爬了出来,找来自己的弟弟,说陪他先出去避避这风头。五更不到,才四更,这次是出远门,先涮涮牙,吃了早饭,再收拾好几件衣服,流一把眼泪告别了自己的老爸,就悄悄的从后门走了。
现在正好是九十月份,秋天要过去了,冬天刚好进门。他们看到路边池塘里面的荷叶也枯萎了,树上的梧桐叶子也黄了,被风一吹哗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地上的草开始腐烂,躲在草堆里面的虫子哀叫个不停。细细的秋雨打湿了枫树林,地上打了秋霜,天气一点点的寒冷。如果不是行路的人,怎么能知道这秋的滋味?
施耐庵描写这种景致时,想起自己当年逃难时的那种心情,在这段话中融入了自己真实的情感,才让这几个字道尽了秋的凄凉:
柄柄芰荷枯,叶叶梧桐坠。蛩吟腐草中,雁落平沙地。细雨湿枫林,霜重寒天气。不是路行人,怎谙秋滋味?
宋江正踌躇不知投靠谁时,他弟弟宋清只说道:“我只闻江湖上人传说沧州横海郡柴大官人名字,说他是大周皇帝嫡派子孙,只不曾拜识,何不只去投奔他?人都说仗义疏财,专一结识天下好汉,救助遭配的人,是个现世的孟尝君。”
宋江和弟弟宋清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投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