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将军也许不知道,他自从梁山落败之后,这几十天来一直在逃难,哪有时间洗澡。
他现在身上已经是脏到看不见肉了,那几片破碎的衣服也都沾在了一起,一头蓬乱的头发像牛粪一样结疤在一起,披了下来,脸上胡子八叉。
他不动则已,一动浑身臭味难闻,简单可以熏死一头牛了。慕容知府这才会刚一走出来看到他就会马上狂呕。
呼延灼忙后退三步,说道:“慕容相公,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吃一点止泻药啊?”
慕容知府抬起头来,道:“泻你妹啊,你这个叫花子哪里来的,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呼延灼将军?”
呼延灼道:“慕容相公,我就是呼延灼,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慕容相公喝道:“大胆,呼延灼将军是开国大将子孙,玉树临风,英俊倜傥,气宇轩昂,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怎么可能会是你这个脏兮兮的老小子?如果你是呼延灼,我就是呼延灼他大爷了。”
呼延灼却在一旁忸怩的说道:“讨厌啦,死鬼,别这样夸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就算你这么夸人家,人家也一点都不高兴,你大爷的!混蛋!”
旁边站着的守门家丁大声道:“我看你就挺高兴的!”
慕容知府看到“呼延灼”在得瑟,咆哮道:“你高兴个什么啊?”
呼延灼道:“慕容相公,我真的是呼延灼,至于我为何会变成这样,真的是一言难尽啊!”
慕容知府道:“本官听说呼延灼将军受朝廷军命,前去梁山收剿宋江这伙叛乱作反的贼寇,青州距梁山有千里之遥,呼将军如何能到这里来?你如果再冒充朝廷命官,小心本府将你抓起来,打入大牢!”
呼延灼看着眼前这个冷面无情的昔日相好,顿时两眼刺痛,就好像是瞎了的狗眼,幽怨的说道:“慕容相公,我真的是呼延灼啊,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啊?”
慕容知府道:“你要我如何才能相信你?”
呼延灼呜咽一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隐瞒相公了。事情是这样的……”
呼延灼只好把他在梁山如何被宋江军打败,左先锋右先锋、火炮手全部投奔了宋江,弃他而去。他又如何一路逃难到此,在桃花山又被强盗抢去了御赐宝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才来到了青州,相投奔相公。
慕容知府听了,嘴巴张大得塞得下两个臭鸡蛋,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来,道:“将将将将……将军,你你你……真真……真的是呼呼呼……呼延灼将军吗?”
呼延灼顿时泪流满面,扑上去一把抱住慕容知府,痛哭道:“相公,是我啊,呜呜呜呜……”
慕容知府没有躲开呼延灼的突然袭击,大叫道:“别过来,别过来,放开我,快放开我,呕……”
……
慕容知府确认眼前的这个老小子果真是以前那个人高马大,满脸横肉的呼延灼后,他一时间仿佛经历了五百万年,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人间沧桑,什么才是真正的物是人非。唉……看来,我真的老了!
呼延灼在慕容知府下人的帮助下洗洗过后,来到了厅堂饭桌上。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胡子也刮掉了一些,这时看起来舒服多了。
慕容知府夹了一块肉放到呼延灼的饭碗里,说道:“将军,辛苦了!”
听到慕容知府的这一句话,呼将军又是泪流满面。
饭后,慕容知府说道:“将军这次是中了贼人奸计才会打了败仗,损失了这么多军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将军就先在青州留下来,这里有桃花山、二龙山、白虎山三处强盗草贼,他们屡次来犯我青州,说是借粮,实为攻城。
将军可先将这些强盗土匪剿灭,将功赎罪,这样本官也好为将军请命,上奏皇上,教朝廷再派大军前去梁山泊与将军报仇。将军以为如何?”
呼延灼起身跪拜在地,道:“相公对小呼的恩情,小呼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如果小呼有抬头之日,一定为相公铺床叠被,以死报答。”
慕容知府点了点头,便叫人带呼延灼回客房中去好好休息,改日再作打算。
一连住了三日,眼看着呼延灼胃口越来越大,慕容知府的老婆每天晚上在他耳边咬牙根,骂慕容相公,问他要把呼延灼养到什么时候,家里可没有这么多饭来养一个闲人,还不快点叫他去打强盗。
慕容知府只好把呼延灼叫到了军营,点派了骑兵步兵共二千人马,由他指挥,前去桃花山镇压强盗贼寇。
呼延灼立功心切,又一次坐在马上带领军马,仿佛有种旧地重游,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头脑发热,领着人马就跑到桃花山报偷马之仇来了。
有话说是:胜败不过兵家常事,输赢此能定人生死。
宋江攻破连环马后,呼延灼一路逃难,来到了青州城,投奔了青州慕容知府。正巧青州地界也有草贼扰民作乱,青州知府点派二千人马交给呼延灼指挥,前去攻打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