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未毕,身形已见,两个人凭空出现在凌尚二人身前三丈之地,凌锋尚小樱急忙站起身来,定睛望去:
左边一人面如冠玉,目若深潭,温文尔雅,着白色儒装,胸口处却绣着一朵碗口大小的花,红黑相间,显得他的装束不伦不类,手持一把碧绿似玉的折扇,正在向身边的人说着话。
白衣公子身边那人却是一名壮汉,五短身材,短打装扮,肌肉虬结,身后背一把大刀,锅底面孔上满是彪悍之色,一道长疤从眼角斜斜拉向嘴角,像一条大蜈蚣盘踞在他的脸上,狰狞可怖。二人简直对比鲜明,也算一趣。
只听那白衣公子,笑道:“怒老哥的流音之术显然胜于小弟不止一筹,老哥不愧是老哥,小弟无话可说。”
“哼!听你意思,别的你都很行了?”壮汉下臂微抬,肩头便已坟起,“要不试试?”
白衣公子连忙作揖,急忙说道:“折刹小弟了!小弟与怒老哥斗,岂不是以卵投石,以指绕沸?万万不敢,万万不敢!”
黑面大汉脸现狂色,傲然道:“你小子倒很有自知之明!”
白衣公子道:“那是那是,都是平日里怒老哥教导有方。”
说话间,白衣公子转过头来,顿时满脸阴骘,看了看在湖边悠然饮水的大牛和两个小娃,又转向黑面大汉,满脸喜色,向黑面大汉说道:“为了表示小弟对怒老哥栽培的感激之情,小弟决定为怒老哥献上一顿牛肉大餐。”
黑面大汉牛眼大睁,说道:“哪有牛可以供我老怒吃?”
白衣公子看似很兴奋,折扇遥指凌锋的大牛,说道:“当当——当当,怒老哥请看,柳树底下,三角水牛,下面就请看小弟手艺喽!”
黑面大汉这才注意到,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果然是三角牛,又肥又壮,味道一定不错。”
凌锋大惊,向前急走几步,说道:“两位大爷,万万使不得,这牛是牧的别家的啊!”要知道,这三角牛确属稀有牛种,要是被这两个怪人吃了,恐怕得打半辈子工,才能还得起五爷爷。
黑面大汉怒道:“大爷要吃便吃,神仙也管不得,你这小娃子要找死吗?”说着就要向凌锋走去。
就在凌锋说话当口,那白衣公子瞥了凌锋一眼,他自然不会把这么个小不点放在眼里,凌锋这样的他一次杀几百个也不会在意。
不过,那公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身子一震,定睛向凌锋看去,惊疑之神色渐浓,遂将折扇插在腰间,双手平举在胸前,手指纠缠,迅捷无比的打了几个手势,双眼阖上,复又猛然睁开,瞳仁竟变得惨绿,狼眼一般的眸子朝凌锋凝视过去。
凌锋惊讶的看了一下白衣公子的怪眼,猛然间,胸口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顿时感到天地间只剩下浓绿一色,周围的人物、景致似乎已经变得虚无缥缈看不真切,只剩下了绿色的剪影,似水波般摇曳动荡。
凌锋想看看身边的尚小樱,却感觉自己像身处一种极为粘稠的液体中,转头亦极为困难,心中怪异已极,想大喊大叫,可张开嘴巴,并未听到任何声音,看到的是一股浓绿的气流从嘴巴汹涌喷出。
就在此时,白衣公子伸手拦住正欲走向凌锋的黑面大汉,双目合开,绿色隐去,说道:“哎,怒老哥,刚才小弟说了让您尝我手艺,又怎能劳烦老哥亲自动手呢?”
黑面大汉怒睁环眼,说道:“要去快去,啰哩啰唆,先把那小娃子办了,敢挡我老怒,就是找死!”
白衣公子恭谨地回道:“是,是,谨遵老哥命令!”
说完朝凌锋走去,和颜悦色地说:“小兄弟,你牧的牛不错啊,膘肥体壮。兄弟虽然小小年纪,却不输于放牛老人,看来真是有心啊。”
凌锋浑身被汗水湿透,看了一眼尚小樱,感觉虽然她惊魂未定,却也并无大碍,才稍稍放下心来。双臂张开,挡在尚小樱身前,呵斥道:“你这坏人,别过来!”
白衣公子取下折扇,故作惊疑之色,眼含笑意,道:“小兄弟,你怎么能说哥哥是坏人呢?小小年纪,信口雌黄,哥哥教你哦,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不可轻易断其善恶,这叫‘人面易识心难知’,尤其是哥哥这种……”话未说完,折扇猛地向凌锋点去!
凌锋呆立当场,不知所措,想要逃走,双腿却像灌满了陈年老醋般不动丝毫。眼睁睁看着折扇散发出耀眼的流光,刹那间就到了自己额头。
绿色的折扇似乎嗜血的竹叶青张开獠牙向凌锋撕咬过去,凝重的空气变得千斤重般压了过来。凌锋反射性的闭起了双眼。就在此时,耳边传来当的一声响,巨大的压力骤减。对于凌锋来说,这声轻响不啻于一声雷在耳边炸开!
?
白衣公子若有所思,脸色愈发凝重,招数虚虚实实,似乎想一扇子把凌锋点死,又似乎犹犹豫豫,想试探些什么……
折扇距离凌锋额头越来越近,白衣公子脸上神情愈发凝重,似乎他面对的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而是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白色的光闪过,白衣公子下意思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