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晃了晃尖帽子,舌头也跟着晃了晃,躲在身后的手猛然拿到身前,一根哭丧棒出现在小红面前,吓得她再次尖叫,没注意到一股白烟飞过脸前。
“你的阳寿到了,老子奉阎王之命来接你去阴曹地府,还不速速过来。”黑袍人的声音就像挠锅底一样难听。
“我不要!我不去!我还没活够呢!”小红往后缩了缩脚,抱着头的双臂尽量挡住眼睛,似乎只要不看面前的“人”,就不会发生危险一样。
陆楠见她吓得快要背过气去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为了不露馅儿,她停顿了一会儿,压住笑意才说道:“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你虽然做过好事,但是坏事也算没少做,都折补净了,现在必须死。”
“我没做过坏事!”小红露出挂满泪痕的脸,冲着黑袍人大叫。
“哼!”陆楠冷哼一声,“都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看来是真保不得你了。本来我还想着,若你能悔过自新,回去我再帮你求求情儿,现在看来,没这必要了。既然你不肯自己走,那我就只好动手了。”哗啦啦,从怀里拽出一条铁链。
本来还有几分怀疑的小红,看着铁链彻底信了。“慢着!”小红没有忽视“悔过自新”这几个字,试探着问道:“你帮我求情的话,我就不用死了么?”
陆楠故作迟疑道:“这个,那得看你悔过的诚意,。”
小红说:“怎么表现诚意?”
“把你做过的坏事全都说出来,我看看哪些事可以帮你求情的,不能落下一件。如果落下了,就是你故意隐瞒,那我就没办法帮你了。”
“我悔过!我全都说,求您给求个情儿。别叫我死。”
“那你先说说看,我掂量掂量够不够说个情儿的。”陆楠故意卖了个关子。
也许小红是真害怕了,把自己做过的坏事竹筒倒豆子般讲了出来。从小时候偷拿别人一颗糖,长大后偷偷剪破别人的裙子,一直说道她是怎么给武芸仙出主意,让她利用卢二害公主清白,教卢二事发后如何跟陆辕说,以让其不怀疑武芸仙。最后,她又交代了如何在食物里下毒,让刘妈悄悄送进陆辕的屋子。
陆楠越听越生气。使劲儿压着火气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公主和小姐的行踪,找准机会害她们的呢?”
小红处于倾吐心事的状态,根本没意识道对面人问了不该问的事情。这些事情压在她心里太久了。已经成了负累,让她喘不过气来。今日能讲给黑无常,也算一种释放。见问便答道:“主子院子里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那几个老奴才,都是当年受过我恩惠的。我不过问个磨牙的消息,哪有不告诉我的道理?”
陆楠一阵后怕,这是当年没在府里久住,若是住得久了,还不被她算计了去?略一思索,说道:“有些事不必太执著。执著过了头,便着了魔障。知莲未死,是你的福气。若她真的因你下毒而死,恐怕你早就该去阎王殿报到了。我且问你,刘妈哪里去了?”
“我……”小红犹豫不决。
“你想立即随我走么?”陆楠将挂着红舌头的大黑脸往前凑了凑,吓得小红一哆嗦。赶紧答道:“刘妈去乡下她兄弟家暂住了。她本不知道给小姐吃的莲子糕里有毒,我告诉她是给小姐的惊喜。小姐中毒后。她跑来问我,我告诉她可能是有人做了手脚想陷害她。为免受牵连,叫她先远远地躲出去,她便告假走了。”
陆楠暗赞,好一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可惜聪明都没用到正地方。遂道:“陆辕不是你该想的,你还是绝了这个念头吧。”
没想到这句话让小红急了,完全忘记了害怕,冲黑袍人吼道:“为什么!凭什么!当初武芸仙和公主都想嫁给他,现在不都如愿了吗?那武芸仙是个什么货色,谁不知道?二少爷不照样跟她生了女儿,还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公主再高贵又怎样,残花败柳而已,二少爷不一样将她抬进了门么?想我为他苦守多年,却将我一脚踢出门去。还不是因为我没有好的家世?我不会让她们好过的!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若是得到了,我宁愿毁了它!”
这话听得陆楠一阵心惊,这个柔弱的女子怎么会长了这样一副狠毒的心肠?她这是“己所不取,他人勿动”啊!
陆楠懒得跟这样的人废话,将哭丧棒往她面上一晃,又一股烟尘飞出,包裹住小红的脸,顷刻,小红摇晃了两下,睡了过去。
从怀里又掏出一瓶药粉,往她的衣服上撒了些,自语道:“这些见面礼应该够你痒半个月了。叫你害人!”
第二天陆辕刚起床,陆楠便来到他的屋子里,大大咧咧地往桌边一坐。接过婆子刚送来的热水,沏了茶,用杯子来回折了两遍,倒出一杯来,小心地吹着浮在水面的茶叶。
“你屋里没茶了?还是我屋里的茶好喝?”陆辕一边穿衣裳一边问着。
陆楠放下茶杯道:“今天嗓子不舒服,还担心你出去公干,所以早点过来堵你,顺便讨口水喝。”
“你找我有事?有些不巧啊,今天得去军营里办点事,。”陆辕伸手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