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康谢了座,说道:“伯母,外面那些人拉肚子是我下的药。”说着摸出蓝色瓷瓶:“这是解药,等我走了,您给他们吃了就没事了。”把瓷瓶往桌上一放,又接过了武绣兰递过来的水。
“茶叶没了,这几天也没办法下山去买,将就喝点儿开水吧。”武绣兰坐在桌子的另一侧。
“伯母,我此次来是受人之托,给您带点东西。”萧逸康说着把揣在怀里的荷包拿了出来,双手捧到武绣兰面前。
武绣兰疑惑地接过去,将荷包拿在手里仔细地看着。当她看到荷包上一个烧焦的小洞时,瞬间愣住了。那个小洞有小米粒大小,顺势做了一只蝴蝶的眼睛,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拿着荷包的手指开始颤抖,武绣兰在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一旁的萧逸康看着武绣兰不断变换的脸色,并没有打扰她,只静静地看着她。
好半天,武绣兰问道:“托你带东西的人可有什么话带来?”
萧逸康一抱拳,说道:“家父说,只要您看到这个荷包,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家父?”武绣兰的情绪又不稳定了,眼神复杂地看向萧逸康:“你不是叫武恩念吗?”瞬间恍然道:“对呀,你叫武恩念,可不就是他的儿子么?武恩念,念武恩?他真的还记得当年的一切吗?你今年多大了?”
“过了年就十七了,。”
“比楠儿小一岁。”武绣兰苦笑道:“也不该怪他,谁叫我先嫁去了江家?是我不守信在先。我知道他想要我做什么了,我给他的东西还了回来,就是想要回放在我这里的东西吧?只是为什么当年不来要呢?”
她似自言自语般在那儿低语,萧逸康也不插言,只静静地听着。半晌,武绣兰又道:“你去找楠儿吧。玉扳指在她身上。就说我说的,让她物归原主,本来我是想留给楠儿做个纪念的,看来没必要了。”
萧逸康看着武绣兰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满是同情,他隐隐猜到面前这位中年妇人,当年跟他父亲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会是情侣吗?他们又是为什么分开的呢?既然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父亲为什么还要坚持要回当年的信物呢?忽听她叫自己去找陆楠要玉扳指,机械般地“哦”了一声。便道了声“保重”欲离开。
“等等!”武绣兰叫住了萧逸康,说道:“这些年,他还好吧?”
萧逸康点点头:“挺好的。”看着武绣兰可怜巴巴的样子。想安慰她一下,可是不知道该怎样说、怎样做才能让她好受些,最后想到了她唯一的女儿,便说道:“伯母您放心吧,等楠儿嫁去西越。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绝对不让二皇子欺负她。”
“你说什么?”武绣兰像是没听清他的话,厉声问道。
萧逸康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重复道:“我说等楠儿嫁去西越……”
“不是要嫁给江皇后的儿子六皇子么?怎么又跑出个西越二皇子?他叫什么名字?”武绣兰浑身颤抖,脸色惨白。
“萧逸风,是我的堂兄。”萧逸康回答道。他心里是有点窃喜的,难道武绣兰还不知道这事?看样子她是不同意陆楠嫁给他二哥的,那是不是证明他还有机会?
果然。武绣兰坚定地蹦出一句话:“我不同意!如果她想嫁去西越,就从我的尸身上踏过去!”
“伯母,您消消气。”顾不上考虑她是不是因为太恨他父亲,所以才极力阻止陆楠嫁去西越,他只想到陆楠不嫁给他二哥。他就还有机会。萧逸康难掩心中的激动:“楠儿也不想嫁给他,只是。您也看到了,外边那些守卫的士兵,皇上说如果她不肯嫁,就要把您,把您……楠儿也是被迫的。”
武绣兰上前一步抓住萧逸康的手臂,说道:“你能把那些人毒倒,你也一定有办法带我走。你带我去见楠儿,只要我们娘俩在一起,她就不会被人逼着做不愿意做的事了。”
萧逸康眼前一亮,痛快地答应了一声,武绣兰也不收拾东西,跟着萧逸康就往外走。刚打开门,就发现门外站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彪形大汉。转回身想从窗户离开,才发现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两个黑衣蒙面人。二人顿时一头汗,看样子想顺利离开是不可能了。
萧逸康一抱拳:“几位英雄什么来路?”
其中一名黑衣人答道:“大内隐卫,奉命来保护江夫人的安全。有我们在,谁也别想带走她,别的事情与我们无干,你办完了事儿就赶紧离开吧,你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
武绣兰扑嗵一声跪到地上:“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要去见我女儿,她不能嫁去西越啊。”
几人不为所动,只静静地盯着萧逸康。萧逸康看不下去了,先出了招。人家都没全上,只出来一个人跟他比划,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三五十招下来,萧逸康便落了下风,被人一掌拍在胸前,踉跄地退出几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上,一口血喷溅出来,浸湿了胸前宝蓝色的衣裳。
武绣兰见他受了伤,大喊道:“你快走吧,给楠儿带句话,不要管我的死活,就是不能嫁去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