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书房,陆辕正在看书,肆师傅急急来报:“二少爷,果然不出您所料,武恩念带着二营十三、十四一起往襄城方向去了。”
陆辕从书中拔出眼神,盯着桌上的一盆仙人球,扯扯嘴角笑了。
肆师傅见陆辕不说话,又试探着说道:“这次武恩念胆子确实有点太大了,竟然敢违抗命令,要不要属下派人把他们三个追回来。”
陆辕放下书,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说道:“他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即使真有,也不会蠢到做这样的决定。”
其实肆师傅也曾怀疑过违抗命令的是她的爱徒陆楠,但她不想亲口说出这样的事实,就算只是猜测也不愿意。她很清楚,作为一名影卫,违抗命令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杀头!
肆师傅抱拳道:“二少爷,这里边一定有误会,也许,也许是武恩念没有传达好二少爷的命令,让楠儿误会了。”
陆辕一摆手:“你作为教头,不应该存私心偏袒任何一个人。如果你被一己之私蒙蔽,致使你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那你也就不适合做一个合格的影卫教头了。”
“是,属下知错了。”
沉默了一会儿,陆辕坐回椅子,拿起书继续看,淡淡地说:“这件事我不想追究了,该怎么做,你看着安排吧。我已经说过,那几个女孩子暂且不用保护任何人,她们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我不希望陆家辛苦培养出来的影卫成了别人脚下的蚂蚁。”
肆师傅惊喜地看了陆辕一眼,开心地回道:“属下明白,属下一定派人保护好她们的安全。”
陆辕一摆手,说道:“也该让她们吃一些苦头,多一些磨炼也是好的。不到必要时刻,不用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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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襄城最繁华的街道旁,一间小饭馆里,武恩念、陆楠、春兰三人坐在一张靠窗的桌边,正在祭五脏庙。
“武营长,咱们打算什么时候去执行任务啊?”春兰问道。
武恩念四下看看,低声说道:“你个大嘴巴,小点儿声不行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时间,我和楠儿先去趟城外的水岳庵,看看干娘去。”
陆楠说道:“要不这样吧,天黑时,我们在这条街前边的拐角处汇合,我和春兰先出城一趟,看一眼就回来。”
“那……好吧,你们快去快回,千万别惹事。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去?”
陆楠道:“不用,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还有正事要做呢,先去观察一下情况,也方便我们晚上做事。”
“好的。”
吃过饭,陆楠和春兰一起往水岳庵走来。
春兰道:“也不知这阵子干娘过得怎么样,上次离开得匆忙,也没看看她。”
陆楠笑道:“应该会很好吧,只怕来找她看病的人把门槛踢平了,她没空理我们呢。”
二人来到水岳庵时,门前并没有像她们想象的那样热闹,门虚掩着,里边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春兰上前敲门,不一会儿,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儿来开了门,怯生生地问:“你们找谁?”
“你是谁?”春兰问道,。
“我是看门的丫头。”
“我怎么没见过你呢?”春兰疑惑地问。
“我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
春兰笑道:“哦,那你进去禀报一声,就说楠儿和春兰来看干娘了。”
小女孩儿恢复了自然的神色,说道:“你们就是武神医的干女儿?我常听武神医和净空嬷嬷说起你们两个呢。”
“那就快让我们进去吧。”春兰看着一直扶着门,挡住二人的小姑娘。
“进来倒是可以,只是武神医不在,庵里只有我一个人。”
陆楠说道:“那我们就不进去了。武神医去哪儿了?我们直接去找她。”
“前天有位官府的嬷嬷过来,把武神医和净空嬷嬷给接走了,说是襄城府尹的九夫人难产,稳婆没了主意,让武神医帮忙救命去了。”
陆楠走上前来,问道:“那怎么还没回来?”
“今天上午,官府派人来说,不许再放人进来找武神医看病了,还把庵里值钱的东西都给搜走了,说是武神医要在那里住些日子。”
“什么?!”陆楠预感到武绣兰出事了,转身拉起春兰往城内跑去:“我们快去找那个老混蛋问问是怎么回事,也许还来得及。”
天黑了,武恩念在街角处左等不见陆楠,右等不见春兰,等得十分焦急。
此时,陆楠和春兰正在襄城府尹的后院里四处搜查武绣兰的下落,穿行在府衙后院,一间间屋子搜查,来到一个安静又舒适的独立小院时,屋子里传来婴儿的啼哭。二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跳上屋顶,掀开瓦片向里边观察情况。
一个穿着亵衣的年轻女子,正靠在床头,旁边不远处的摇车里,躺着一个正在哭啼的婴儿。那女子不耐烦地喊道:“张嫂!你死人啊?”
门一开,急匆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