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报出江府,陆楠有点犯嘀咕,她在教头们的闲谈中了解到一些这个时空的情况。皇帝的正宫娘娘就是姓江的,那个皇后别不就是这个江府里出来的吧?那可就惹了大乱子了。陆谦的亲妹妹,最近刚晋升为皇贵妃,江皇后正瞧着陆皇贵妃不顺眼呢,自己作为陆家的家奴,竟然跑到皇后的娘家来撒野,较起真来,有几颗脑袋够砍啊?
春兰可没想那么多,见婆子要以势压人,便大声回道:“我管你是谁,谁撒野了?是你先打我们的,就算你是大户人家的奴才,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了吗?”
那婆子今天本是偷偷出来的,本来该她当班,偏家里出了急事,要出去一趟,又不想跟主子请假扣工钱,便支走了看后门的小厮,让他悄悄留了门,方便她出入。这才吵了半天,也没一个人出来帮她。
这婆子还担着心,出来得太久,万一她的主子找不到她,可就麻烦了。不想和俩孩子缠起来没完,便说:“行了,别吵了,老娘没时间陪你们扯淡,赶快给老娘滚远点儿!”
陆楠正担心惹麻烦,见她打算息事宁人,便赶紧拉着春兰要离开。路过那婆子身边时,她不经意地拢了一下散在耳畔的头发。
婆子本想趁二人急于离开再占两把便宜,刚抬起手准备趁机会再打路过眼前的陆楠两下子,碰巧看见她拢好头发,露出了脸侧红红的胎记。
婆子触电一般愣在当场,待陆楠走远了,她疯了般钻进后门,咣当把门关严,靠在门板上喘息良久,方才静下神来。
在江家后门与人发生争执之后,陆楠便对望城失去了兴趣,觉得这里的人不够友好。回到客栈,便不肯再出门,只坐在桌边把玩着陆辕送她的那把匕首。
春兰问:“哑妹,不打算继续玩儿了?”陆楠点头。
第二天,别人又都出去玩儿了,春兰陪着陆楠待在客栈里,哪也没去。
第三天早晨,武恩念带着二营的影卫们向着康城出发了。
中午时分,这群孩子遇见两名出家人打扮的女子站在路边,一老一少,老的大概四五十岁,少的大概三十来岁,看样子老者是个随从。老尼正将身上挂的水葫芦摘下来,拧开盖子,递到年轻女尼手里,待她喝完又接过来盖上。接着从背后的包裹里拿出一张油纸包的饼子,递给了年轻女尼。
走了这么远,众人也都累了,春兰拉着陆楠坐下来休息,大家便都聚在路边休息。那两位尼姑见到忽然过来这么多孩子,往旁边躲了躲,刚巧躲到陆楠和春兰的边上,陆楠可以听清她们的对话。
似乎她们带的食物和水都不多了,女尼让老者吃东西喝水,明显看到她咽着唾沫,渴得不行,却说什么也不同意。老尼道:“夫人,此去襄城路途遥远,您身子弱,多吃点儿,老奴饿一会儿没事的,。”
那年轻女尼柔声道:“那怎么行?快,拿着。”说着把手里的饼撕下一半递给老尼。老尼接过半个饼说道:“谢谢夫人!”
年轻女尼道:“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夫人了,要不是这么称呼我,你也不至于挨打。”
老尼道:“老奴不怕,在老奴心里,您才是唯一的夫人,若不是老爷听信二夫人的枕头风,您也不至于被赶进家庙。明明懿旨说得清楚,同进门为平妻,谁先诞下孩子即为正室。都是早产,她却冤枉您的孩子不是老爷的,老奴替夫人不平啊!如今,又寻了借口将您赶了出来。老爷纵容她,还不是信了那算卦之人的胡诌,说她生的女儿将来是母仪天下的命。都是一天生的,不过差了一个时辰,怎就知那贵命的不是夫人生的小姐?”
“算了,都没了那么久了,可不就是贱命一条么?不知怎地,竟从不曾入梦来,难道是在怪我没养过她一天么?”年轻女尼一脸的哀伤。
老尼擦擦浑浊的眼角,唉叹道:“她们做得太绝了!小姐遭了多少委屈啊,您又不得见。”
“算了,早去早投胎吧。”
许是二人站得久了,年轻女尼揉着发痛的腿,说道:“扶我一把,我想坐下休息休息。”
老尼应了一声,便慢慢地扶她坐到路边,只是看她的动作,似乎臀部受了伤,疼得呲牙咧嘴。
陆楠的脸上挂着白色的面纱,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瞧着那两个尼姑,待年轻女尼坐下后,陆楠冲她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儿状。年轻女尼苍白美丽的脸上也挂起一丝笑意,说道:“如果我的女儿还活着,也该有这么大了吧?”
一旁的春兰看了看女尼道:“这位师傅长得真好看,想必您的女儿也一定很漂亮。”
女尼挤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说道:“自出了满月我就没再见过她,想必应该很漂亮吧。”
那老尼也呲牙咧嘴地坐下了。春兰皱着黑黑的眉毛看着二人,疑惑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受伤了么?”
女尼柔和地看向春兰道:“没事,一点小伤。”
老尼接口道:“还小伤?夫人至少挨了二十棍子,出来得急,还没上药。”
女尼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冲春兰笑笑道:“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