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日光暖,忙乎了一中午,陆楠把被单子都洗完了,晒在院子里。
早晨就没吃饱饭的陆楠肚子饿了,可是见大家都没有准备吃饭的意思,她又不会说话,只能等着。
按现在的时间算,也就是下午三点左右,终于有人来叫吃饭了,陆楠感觉自己都饿扁了。来到饭堂,一张桌子四个人,摆了三张桌子,每张桌子上四个菜,一盆汤,陆楠瞬间想到:哇,原来这里也讲究四菜一汤啊!
新来的几个孩子围坐在一起,时而拿眼互相偷瞧,时而小心翼翼地夹一口菜。看着她们拘谨的样子,陆楠想笑,转而又有点心酸,这样小的孩子,放在21世纪,正躺在父母怀里撒娇呢,而她们却被卖了,终身为奴。
想到“终身为奴”四个字,陆楠也吃不下饭了,虽然来得不久,看到得也不多,粗略判定这是一段架空的历史,但是森严的等级丝毫不逊于记录于册的华夏文明。一旦终身为奴,想要翻身,除非主子心善,赏了卖身契,那也不过是个下等良民而已,要像穿越前辈一样建功立业,怕是不可能了。被赏卖身契的可能,也许有吧。
吃过饭后,被单子也晒干了,穿针引线地缝到被瓤子上,铺好自己的床铺,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管事婆子又来了,跟她同来的还有一个婆子。陆楠想起她昨天离开时说的话,估摸着是来看看新来的几个小丫头有什么卖点的。
果然,又是走路,又是端茶的,还看了看每个人缝的被子,搞得像选美大赛一样,还别说,最后一项,还真是选美。
当新来的婆子看到陆楠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陆楠知道,她的胎记被发现了。新来的婆子叫来负责买人的管事婆子,将陆楠脸上的胎记指给她看,管事婆子愣住了。又扳过陆楠的脸,仔细看那块胎记,还拿手指抹了抹,依然还在,遂问道:“这怎么回事?”
陆楠倒是很想回答她,可是自己是个哑巴,只能任凭猜测。
“啪”的一声,脸上传来**辣的感觉,让陆楠为自己的不能辩解而感到懊恼,心里咒骂道:又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关键是姑奶奶不会说话啊,就算会说话,姑奶奶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啊,你讲不讲理啊?
心里咒骂着,手上也没闲着,正用力地往下扳那只掐着她下巴的肥手,无奈力气相差悬殊,终是没能成功,其他书友正在看:。
许是看着陆楠心烦,管事婆子一把甩开陆楠,陆楠一个趔斜没站稳便坐到了地上,心里无比的委屈:老天,你到底要干什么?还嫌我不够惨么?眼泪已经涌进眼眶,陆楠倔强地不肯让它落下来。
两个婆子嘀咕了一阵子,便离开了。与陆楠同来的一个小丫头,过来扶起陆楠,帮她拍打身上的尘土,安慰道:“没事的,签了死契的,她们想反悔也不成的。”
感情她以为自己怕李家不买自己了,拿自己换钱的又不是自己的亲人,退回去自己也没有损失。不管怎样人家是好意,陆楠冲她挤出一个笑容,衬着被捏红的下巴,看了让人心疼。
那小丫头继续说道:“我叫小红,你叫什么?”
陆楠冲着小红比划着,表明自己是个哑巴。小红看明白之后,赶紧捂住嘴巴,以防自己叫出声,四下瞧瞧,别人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并没注意到她们二人,方才悄声说:“你是哑巴?”见陆楠点头,又问:“管事的知道么?”陆楠摇摇头。
小红拉着她的手焦急地说:“那你可要惨了,如果被她知道,还不打你个半死啊。”端详着陆楠的脸,并没有见她着急,问:“你不怕?”陆楠笑着摇了摇头,有什么可怕的,又不是自己的身体,不心疼。只是,肉会疼。
没一会儿功夫,进来一位主子打扮的中年妇人,身后正跟着刚刚离开的两个婆子。中年妇人四下扫了一圈,径直奔着陆楠而来。
这妇人打扮得很抢眼,头上抹着桂花油,离老远就一股香气传来,脸上厚厚的脂粉,黑眉红唇。身上穿着一件暗红的绸缎绣花袄,下身一件黑色褶裙遮住脚面。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扭腰摆臀左右摇晃,手里拿着一方褐色锦帕,手指甲上凤仙花染就的大红色,手脖上一对大金镯子,怎么看怎么像妓院的老鸨。
“暴发户”三个字浮上陆楠的脑海,心想这女人恐怕不好惹,看来自己真的要皮肉受苦了。
“你们说的可是这个丫头?”妇人虽盯着陆楠,明显话是对着身后的俩婆子说的。
管事婆子上前一步,躬身施礼,柔声道:“回禀夫人,正是她。”
既然被称呼为夫人,那应该就是李夫人了吧,陆楠看向她的,毫不畏惧,谈不上豪迈,只是比较冷静,似乎她们在讨论的是别人的事情。
李夫人与陆楠对视着,渐渐眼底升腾起笑意,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陆楠这个气啊,合着你们都是来不厌其烦地提醒“我是哑巴”的,是吧?但是面上却摆出笑容,身手指了指嘴巴,再摆摆手。
李夫人眼底的笑意瞬间被惊疑取代,问道:“你不会说话?”陆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