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尉毫不客气的一把打掉他的令牌,然后熟练的抓住磨延缀立的肩膀,要摁倒在地。磨延缀立还在幻想骑兵尉被大汗令的霸气镇住,诚惶诚恐的请罪。完全没想到对方却是一记重拳袭来。情急之间,竟没有闪躲开,生生用肩膀硬接了一掌。天知道王忠嗣手下的兵都逆天了,这一拳势大力沉,竟让磨延缀立一屁股坐了下去。
骑兵尉还要乘胜追击,身边却想起国子监监生颤巍巍的声音
“胡大人,住手,这是——”
胡大春眉毛一皱,他并不识字。大汗令在他的眼中不过就是一块大的金子罢了。而被他打飞的大汗令被围观的监生捡到,他们都是识货的人。看到令牌,再看看磨延缀立明显的异族长相,顿时明白过来,暗叫一声不好。
他们地位虽然尊贵,但和回纥大汗比起来却实在差的远了。
“大汗令,你是磨延王子?”一人结巴道。
磨延缀立揉揉肩膀,爬起来,再想耍帅身上全是灰尘,已无可能。只能闷哼一声,表示默认。众人再一看站在李商隐旁边的青衣男子。这才认出是许义。这下算是踢到铁板上了,众人顿时不知该如何接下一步。
丁汝昌却不愿忍下这口气,他大怒道
“胡大人,休管他是谁,大唐境内,都得守我们唐朝法律。他们行凶,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胡大春有些犹豫了。他对许义和磨延缀立均是闻名已久。且不要说两人成名的伊塞克城之战,光是王忠嗣专门的称赏就让他情感完全站在了许义一边了。何况磨延缀立是回纥未来的大汗,以胡大春的职权也不能做出进一步的举动。
看着胡大春不动,丁汝昌更怒了,他喝道
“胡大春,你还不动手,你还想不想在这干了。”
这个命令语气顿时令胡大春很不爽。况且刚才打磨延缀立那一拳已经让他很不好意思了,他毫不客气回应道
“事情没有弄清楚前,本官也不能随便抓人!”
“你是要徇私枉法,好,好,好,胡大春,你给我记着,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胡大春眉头大皱,他向来都对这些国子监监生不感冒。他的想法和许义颇有些类似,这些家伙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纯粹都是些混饭吃的饭桶。不是仗着老子的本事,养活自己都是个问题。现在还敢威胁他,他冷笑道
“那就随丁公子意了。”
说罢,他对手下的士兵吩咐道
“兵器都收起来。”
士兵乐得如此,谁愿意为了地上的丁汝昌得罪现在如日中天的许义和磨延缀立呢。
丁汝昌气的都快吐血了,偏偏毫无办法。正是这个时候,他眼前一亮,一个人影从国子监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这个人,丁汝昌眼中大热,眼泪差点都蹦了出来,终于来了一个靠谱的人了。
来人正是国子监的监院大人,也是曾经的太子太师,现在唐诗派最德高望重的实力派人物,同时还是许义和曲子词的死对头——孔祥东。
看到孔祥东出来,周围国子监生一个个顿时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孔祥东的目光一个个的扫过去,严厉的表情让许义都有点吃不消。李商隐虽是被孔祥东开除,但看见孔祥东,依然是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学生见过孔老师。”
孔祥东轻哼一声,冷冷的看着许义和门前流里流气的磨延缀立。对丁汝昌一声厉喝
“还不给我起来,国子监的学生这么没骨气,就只会赖在地上吗?”
丁汝昌浑身一个激灵,也顾不得手臂的疼痛,赶紧爬了起来,老老实实的垂首站在一边去。
磨延缀立本着一种无知者无畏的精神,肆无忌惮的和孔祥东对视着。孔祥东一声冷笑
“磨延王子这般德行,看来长安放肆的久了,都忘了自己还是回纥的大汗!”
磨延缀立笑道
“孔大人还真是诲人不倦!”
“哼,看来你和你父汗还是差的太远。骨力大汗看似游戏人生,却是机谋深远。现在看磨延王子,游戏人生倒是有了,不过怕是连计谋是什么都不懂得。”孔祥东轻蔑道。
磨延缀立冷笑道
“孔大人好品评他人,不觉得凭着一己之见太过武断了吗?”
孔祥东冷笑一声,道
“磨延王子若是不服,可想想自己究竟做过什么超过你父汗的事情,无论是收复拔悉蜜的草原,还是驱赶西域的蛮荒异族,平复叛乱。那次不是在吃你父汗的老本。凭着你自己,你又做过什么?你看不起丁汝昌,但说到底你们又差的了多少。你的一切无不是在你父汗打好的基础上取得。这些事情你以为是自己的功劳,但没有你,光凭回纥大军依然可以做到。这一切,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一席话说的毫不客气。磨延缀立想反驳。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反驳起,不由语塞。
而这一席话也让站在旁边的许义对孔祥东刮目相看。上次假扮怜儿见孔祥东只觉得这人偏激,武断,是个迂腐不肯变通的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