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长安大牢后,李慕白沉吟道
“许义,现在看来,摆明了是有人想陷害你们。不过,按照牛棚和杜飞所说,王长兴根本不是他们打死的话。于断楠在监察院的尸检一定可以成为反驳吉温的最有力证据!”
许义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他不能跟李慕白说的太细。监察院本身就是太子的地盘,如果整件事情都有太子全程参与,那么尸检结果绝对不会偏向于帮。而且,牛棚和杜飞也没有说实话:
“李慕白,你刚才在牛棚和杜飞的身上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吗!”
李慕白一愣,疑惑的看着许义。
“我进去的时候无意中碰到牛棚的手,我一接触,就知道他是从小练铁砂掌的。这种功夫练的童子功,练成过后威力巨大。为了验证,临走前,我再次握了握他的手。你应该明白,一个人如果功力达到四品,虎口位置较之常人就会饱满上一截。我刚才可以观察过了,牛棚和杜飞均是如此。两个武功达到四品的人居然甘心情愿给刀疤当手下。你不觉得有点古怪吗?”许义缓缓道。
“你的意思是?”李慕白一惊。
“他们就是抛出来的诱饵,等着我们去咬呢!”许义正色道。
“牛棚杜飞在你刚刚收容刀疤就加入了进来。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陷害的人可谓是用心良久,在你对于帮做第一次改动就安插了暗雷进来。这心机未免也太阴沉了!”李慕白叹道。
许义冷笑一声。不管牛棚杜飞究竟是太子还是寿王还是李林甫安插的,他都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阴人者,人恒阴之!
李慕白决定去南曲喝点小酒,说是要弥补自己看见这么多黑暗手段的心灵。在那夜见过徐月英后,他似乎一下子全部想开了。又重新回复当年江南第一风流才子的神采。每天花酒侍候着,只是他从来不准许义一起前去,用他的话说,他好容易找回当主角的感觉,不用许义来给他证明自己本事配角的命运。
和李慕白分手后,天色已经全黑了。许义独自一人走在长安的大街上,现在,他身上有了李岫赠送的宵禁令,随时走到几点都可以。就这样信步走着。
他越来越感受到于乔风告诫他的失衡效应。比如现在,随着事情的发展,他发现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多的势力被牵扯了进来。而伴随着事情的发展,需要分析的情报也越来越多,他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就比如这两天的事,他已经搞不清楚究竟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了!
“一个问题一个人想想不明白,两个人想就很简单了!”
就在许义走到汾河边时,久违的弥陀居然冒了出来。就如同一个鬼影般突然从黑暗闪现了出来。
许义脸色生寒,于倩的事情发生后,弥陀现在是他的最大仇人!
“许先生,你现在功力还未恢复,不是我的对手。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说不定我就会杀了你。那时候,你就报不了仇了!”弥陀淡淡笑道。
“以前你无时无刻不想杀我,现在我坏了你们袄教那么多事后,你反而不杀我了!”许义冷笑道。
“不是不杀你,而是还没到那个时机。今晚月色皎洁,你我何必饱含敌意,坐下聊聊不是很好。等你哪天功力恢复后再来找我报仇!”弥陀道,说完他自己坐在了汾河边上,指着身旁的位置令许义坐下。看许义满脸寒光,弥陀微微一笑
“如果你想知道太子为什么要对付于帮你就坐下!”
许义坐在了弥陀旁边。弥陀道:“其实袄教本没有输,你看,回纥大乱,长安城里面,寿王、忠王斗的不可开交,现在李大人又和监察院对上了。而吐蕃因为鸠摩智的死也不会善罢甘休,这样看来,我们还是很成功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许义冷冷道。
“我想说的是,其实袄教和你之间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怨。唐人有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许先生没有必要永远和我们袄教做对!”弥陀道。
“原来你是来当说客的,不过,只要袄教还有一天想让天下大乱,只要你还活着一天,我们就永远不可能平等共处!”许义道。
弥陀摇了摇头,看着许义道,“听到这句话,我真的好想好想杀了你,像你这么优秀的对手,如果长大了倒真是我的心腹大患!”
“那你就动手吧,看你能不能杀了我!”许义偏过头也看着弥陀。他对弥陀的出现从来都抱着最坏的恶意。弥陀说不杀他,根本就是试探。估计是得到许义在街上被吐蕃人围殴的消息后,特地来试探许义的功力。若是许义露出一点破绽,他可以肯定,弥陀的墨色匕首会毫不犹豫的插在他的喉咙上。
许义抛开一切杂念,全心全意晋升到竹林精舍时的境界,随心所欲,让精气随着自然的波动而波动,整个身体和外部形成了一个微妙的气场。两人面前的河水起了微微的波澜,是两人身上散发出的势的外化,激荡的河水中,两人各占半边,算是平分秋色。
“我可以杀了你,但是你也会杀了我。我是怕死的人啊!”好半天,弥陀才说道。许义只感到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