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悠长的埙声缓缓的从徐月英的楼船上飘了出来,这声音,初时细若游丝,渐渐的越拔越长,直到云霄又下来。这声音让噪杂无比的小秦淮河一时竟然安静下来。
好半天人群才铺天盖地的爆发出一声“好”。
更加悠长的箫声响了起来,箫声低沉幽暗、冰冷沁人。若有若无,偏偏却将所有人的声音再次压了下去。如泣如诉的箫声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响起,飘扬!
这一手纵然不能压过李慕白,也算是平分秋色。
李慕白也是心神震惊,他冷笑一声,在曲子关键的节点加入了进来,硬生生的把许义凄怨的箫声压制下来。跟着,他连续耍了一串花活,埙声完全脱离了埙的控制般,随心所欲的发出各种声音,每个声音都是诉说着同一个主题。
不过箫声却始终没有低俯,它只如掠入了低矮的山谷,又如贴近大地。烘托着埙声的哀怨。它的声音看似低沉。可是懂行的人已然分辨出声音频率已经高到了一个无法相信的地步。也只有这样的箫声,才能如此完美的配合好埙音。
埙声越拔越高,这是前半段的(高)潮了,也是李慕白能够支撑的最有难度的段落。它需要不断气的连续呼出三百多个音,也只有李慕白这样年轻六品高手才有可能实现。李慕白眼中掠过一丝阴狠,他不相信眼前此人没有内气也可以做到。
然而这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箫声根本没有任何停顿,一如既往的伴奏。这箫声连连续续,只如一条蛰伏的龙,随时准备跃出将情绪烘托到最高潮。
“呜!”埙声终于中断了,李慕白难以置信的放下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已经超常发挥了,居然还是不能将许义拖倒。
箫声如怨如慕,缠绵不绝,又像是诉说自己的不幸,又像是表达对爱人的哀怨,在层层的烘托中,渐臻于最高潮~~
“嗤!”一声破响突兀的出现了。许义失望的放下洞箫,对徐月英道:“我说过你的膜没有贴好,果然裂开了!”
徐月英怔怔的看着许义,好半天才从刚才的箫声醒转过来。意识到自己还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脸上飞上一丝绯红,道:“许公子技艺超绝,月英拜服,不知今夜可有闲暇,月英愿讨教制萧吹箫技艺!”
听的此话,岸上诸人,靠过来的游船诸人,均是哗然。终于有人要成为徐月英的幕府之宾了吗?
李慕白也忍不住道:“徐大家,你!”
徐月英却没有理他,眼神灼灼的看着许义,许义看到走出珠帘的徐月英,也是眼前大亮。毫无疑问,徐月英绝对是他穿越以来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比之他的时代的那些美女也差不了多少去!
“扯呼!”一个声音传到许义耳朵。许义选择性的忽略掉了,他嘿嘿一笑,上前一步,捏住徐月英的手,道:“月英小姐——”
“扯呼!”这个该死的声音又来了。许义看到远处人群中面不改色的老和尚,就要气疯了。这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当他要得到美好事物时候,老和尚都会束音成线召唤他。他曾经违背过,结果生生的被老和尚以恐怖功力隔空震碎所有衣服,而且点穴,在漠北的冰天雪地里裸体站立了四个钟头。
“月英小姐,我对不起你,呀!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许义眼泪花花的把洞箫塞回徐月英手里,纵身一跃,从水面上几个腾跃就消失在黑暗之中不见了。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徐月英喃喃的念着,看着许义远去的身影。说不出话来。周围的围观群众今夜第三次震惊了:居然有人拒绝了徐月英的邀请!
“老和尚,你要是再不说个所以然出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当然说这话并不是一个师太,而是已经羞怒成狂的许义。以前放弃突厥美女、奚族美女还有长白山的万年老人参等等等等也就算了。今天可是老和尚故意把他推到河里的,结果关键时刻又将他召唤回来。
神也是他,鬼也是他。许义将一个破瓦片横在自己脖子上。
老和尚回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早就给你说过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历练,好让你经受到酒色财气的诱惑,我们是出家人,世俗的东西都是虚妄!”
“贼秃,我从来都没有出家,可是被你逼着走南闯北,你不要欺人太甚!”
“六根不净,七窍未开,怎能继承我佛门大宝?”老和尚叹一口气道。
“贼秃,我们满世界跑整整一年了,我可都没闻见半点圣舍利的味道,你还意思给我提佛门至宝,我在原来的世界出差频率可都没这么勤过!今天晚上,不管怎么说,你都得补偿我!”
许义扔下瓦片,气急败坏。
“好好好,天下九州,我们已然游历尽了。既然你这么急不可耐,我就带你去寻圣舍利!”老和尚如同弥勒佛一样笑道。
“好秃子,原来这一年我可都是白跑的,吃我一拳!”
“你虽有佛根,心性不净,自然需要磨砺,还有你这拳招式太笨了,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