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这岩仲是你麒宫的学员,怎么发落,你说吧!”
尘月将岩仲往玄青面前一推,便一屁股座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藐了一眼上座的二位长老,不怀好意的看着玄青。
从玄青的那半张脸上并看不出此时的表情,只是见他平静的打量了一番岩仲和赵午,转向赵午问道:“你是预备学院的赵午吧。”
赵午见玄青没有过问岩仲,反而是先问及自己,立觉惶惶不安,回答道:“学生……正是预备学……学院的赵午!”话毕,脚下竟不知不觉有些发软。
“你们二人是怎么回事,竟然深更半夜跑到后山禁地去,是做什么?”玄青的语气仍然很是平静。
赵午刚要想说些什么,却是看到岩仲看着自己,立觉不知怎么说才好,竟是变得支吾起来。
此刻,在坐的都已几乎明白其间的原由,玄青在众人面前也不好再对岩仲有所袒护,干脆直接说道:“我知道近来有关后山禁地有人闯入跌落麒麟涧和岩鑫与楚山南二人失踪的传言。我也知你们几人关系要好,此次的夜闯后山禁地,怕就是你岩仲为查实岩鑫的行踪吧!”
被玄青一语言中,岩仲显然是有些不服,他环视了四周,自己要夜探后山禁地的打算,之前可是从未有向任何人提及过,怎么会走漏了风声,那尘月就仿佛是早已得知了消息,专在那里等自己落网一般。而此刻研修阁众人的架式,也仿佛早有准备,早就等着自己到这里来。难道会是这里面的某一个人发现自己的行踪而告密,这不可能啊!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私闯后山禁地,都是严重违反了麒麟行院的规定。这两人并非我麟宫之人,但想毕玄青首教也不会护短吧。掌院虽已闭关,但也是有所交待,究竟如何处置这违规之人,两位长老也是有一个章程吧!”这尘月话语间咄咄逼人,仿佛这麒宫好像欠了她钱似的,非要把玄青逼到绝境才肯罢休,甚至二位长老还未来得及发话,便被她一语将住。
“这私闯后山禁地,重则可是可以被永远开除出麒麟行院的,但就眼下的情形,这岩仲是绝计不可能将其开除的,即便是重罚,怕这玄青都会暗中相互。哎,不过也是难为玄青了,谁叫他麒宫这些年总是落在麟宫之后呢,不过那个叫赵午的,怕这回只有让你当替死鬼了!”
长老公良辅心中算计好,便说道:“这个岩仲嘛,也是救人心切,还没弄清楚情况,便妄信流言,才误闯后山禁地,我看施以小惩便好了,就罚他面壁思过一个月。至于这个赵午嘛,身为预备学员,不守院规,不辩是非,瞎掺和,像这种不智不察的学员,我麒麟行院留之何用,就此开除出院!”
赵午听公良辅这么一说,还来不及喊冤,腿一软,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样的判罚自然是不能令尘月满意,就连尘铃儿与岩一峰都为公良辅的这一判罚感到不可思议。尘月刚要出言反对,便听得长老闾丘子接过话茬说道:“公长老,此般判罚怕是有失公允,还是先行问明再罚吧。”说完,便将目光转向赵午问道:“赵午,我问你。你为何要去后山禁地,从实招来。”
赵午这才回过神来,赶紧道:“禀长老,学生只是应岩仲之胁,陪……陪他去后山禁地察探岩鑫的行踪。”
闾丘子看了公良辅一眼,转问岩仲:“赵午所说可是属实?”
岩仲也不想连累赵午,尽数承担了下来。公良辅见这闾丘子横插一杠子进来,心中很是不快:这老小子,随时都想着和老夫我作对,你给我走着瞧!
“既然事情已经很明显,那跟据行院的规定……”闾丘子刚要提议处罚岩仲与赵午的方案,只见岩一峰竟然抱拳单腿跪了下来说道:“两位长老和两宫首教,虽然岩仲私闯后山禁地,违反了院规,应当逐出麒麟行院,永世不得再录入。但岩仲却是为寻人心切,而且只是初范,看在他没未造成什么后果的情况下,还请长老和首教能对岩仲从轻处罚。”
岩仲没有想到这岩一峰竟然会为自己求情,而岩仲更没有想到的是向尘月告密的人正是岩一峰。白天岩一峰与岩仲的一番对话,便是他故意激岩仲,他知道以岩仲的性情,一定会夜闯后山禁地一探个究竟。他早就对岩仲在玄青手下十分得宠而心存不满。此般他利用尘月与玄青之间有隙,故意将岩仲要夜闯后山禁地之事通过尘铃儿透露给了尘月,将岩仲抓个正着,然后自己在从中求请以搏得首教玄青的青睐。这样便在不知不觉中让岩仲欠自己一个人情,也让玄青能对自己青眼相看。
他也明白,以玄青对岩仲的重视,即便他岩一峰不去求情,也不会将岩仲逐出麒麟行院,但受些处罚那是免不了的,这也是岩一峰乐于见到的。只是尘铃儿万没想到岩一峰会来这一着,先是在自己这里告密,然后却是又装模作样的为人求情,就连自己也是被他算计进去了,当下心中生出无尽的鄙夷。
听过岩一峰貌似真心的求情之后,闾丘子环顾了四下,玄青仍是面无表情,平静的审视着岩一峰的惺惺作态,倒是公良辅接过岩一峰的话说道:“对,对,岩一峰言之有理,我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