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眼?!”
岩仲顺着尘铃儿的目光望去,见一满脸胡子的大汉正面带惊色地望着这边,脚下还有一柄粘有鲜血的半刃开山斧。
“他就是沙包眼?”
沙包眼的化装的确带岩仲也是看不出来,而岩仲却是能从那半截开山斧认出那的确是沙包眼的兵刃。这开山斧是他亲眼看见岩鑫将其斩成两截的。
岩鑫暗自使力捏了捏岩仲扶着他的手臂,岩仲便领会其意,看了一眼沙包眼并不作声。
楚怀仁立即唤来几个家仆将岩鑫搀扶着,向岩仲一抱拳问道:“在下楚家家主楚怀仁,这位小哥是?”
沙包眼身边的一位手下上前一步说道:“这位便是岩仲公子,我在城门处见他入城来,便把他引到楚家,不巧碰上刚才的那一幕。。”
“啊,多亏了岩仲公子及时赶到,不然刚才可就……”话没说完,楚怀仁却是惊讶地发现岩仲的嘴角竟是流出一丝血来。
岩仲也从楚怀仁的眼神中察出了自己脸上的异样,悄悄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咧嘴一笑道:“楚家主,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否跟我仔细说来?”
楚怀仁看着岩仲的脸,点了点头,便把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其实尘铃儿此刻也明白,不管眼前这个大汉是不是沙包眼,都绝不可能是黄金手套劫案的黑衣人。那黄金手套劫案黑衣人的手段,尘铃儿是亲眼目睹过的,刚才她欲削去那叫赤沙的大汉的胡须,一则是试探一下那人的修为是否真是黄金手套劫案的始作俑者;二则也是为了验证赵四之言,看看此人的真面目,也好向麒麟行院交待。而那叫赤沙的大汉对尘铃儿的突袭,却是显得手足无措。
其实尘铃儿这一打算也是颇具风险的,虽然她依仗此时在麒麟行院的势力范围之内,又是在众城卫的包围之下,认定即便那赤沙就是黄金手套劫案的头目,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开杀戒。而尘铃儿毕竟年少,不曾想到,万一那贼人来个鱼死网破,挟持自己做人质,以那些贼人的实力,怕是轻而易举之事,自己也会有性命之险。好在这一系例的变数,都证明了眼前这个叫赤沙的大汉,绝非当日抢劫黄金手套的黑衣人。
在尘铃儿心中,一直有一团疑云或者说是一个抹不去的阴影,特别是那黑衣人身上的绿色魂源之气让她无法释怀,这也正是她热衷此案的原因。在她的意识中,这黄金手套被劫,并非是普通强盗抢劫那么简单,背后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存在。
而此刻去不去揭开那赤沙的真面目已是无关重要,但事已至此,她也不能这样半途而废,和岩鑫之前的对峙,刚才又和岩仲对轰的一拳,若是不能把这事干干脆脆的做个了结,怕自己的形像会在众人面前,特别是在这两个小学妹面前大打折扣。
待楚怀仁将事情原委讲完,尘铃儿上前一步对沙包眼道:“既然不想让我动手,那就请你自己动手吧。”
沙包眼不想竟是在尘铃儿这样一个小丫头面前退了两步,连岩鑫和岩仲都不是她的对手,奈何自己呢,早知道这个煞星会出现,当初在她到来之前就应该拼死一搏,杀出去,兴许还会有得一条生路,而眼下难不成自己就要束手就擒。
楚怀仁上前一步,对着众人一拱手,说道:“在下敢以楚家上下几十口性命,担保赤沙兄弟绝非是被通缉的要犯沙包眼。”
无论是岩鑫,还是尘铃儿甚至是赵四都想不到楚怀仁竟然敢以全家的性命来担保。尘铃儿还罢,而岩鑫和赵四都是知道这赤沙就是沙包眼,若到时真若刮去沙包眼的胡须,楚家岂不是要白白搭上几十条人命。
最为之感动的便是沙包眼本人,他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在逃难的途中无意中救下了楚怀仁父女,而此刻楚怀仁却要用全家几十个的人性命来保全自己,一时间禁觉喉咙哽咽。
岩鑫本想制止楚怀仁,可话以出口,岩仲悄悄对岩鑫使了一个眼色,便不动了声色。
“难到楚怀仁已有对策!?”岩鑫见岩仲不动声色,楚怀仁神情镇定自若,但他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楚怀仁会有何妙法,让沙包眼渡过难关,毕竟楚怀仁也不会轻易地就让自己全家几十条性命都搭在上面,先看看再说。
而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赵午,见楚怀仁竟是把自己一家老小全都搭上,不禁心中大喜,忍不住在一旁起哄道:“那就让你那位朋友把胡须刮去,以真面目示人!”
楚怀仁却是正色道:“赤沙兄弟对我楚家有救命之恩,我即愿以全家性命作保,却又怎能让恩人受剃须之辱!”
“不就刮个胡子看看,是什么大恩有必要让你楚怀仁用全家性命作保啊?!”城卫长有些不赖烦的说道,他已是再不想在此事上纠缠不清了。
听城卫长如此一问,楚怀仁目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接过城卫长的话答道:“请容在下把这其间的曲直说与各位,若诸位听完在下的话后仍觉得我楚家恩人就是强盗头沙包眼,在下也无话可说。”
“说吧,说吧,且长话短说,我等听得就是!”城卫长实在是不赖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