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受命在楚怀仁父女回城的路上假扮强盗劫杀他的事。顿时脸色惨白,只觉后背袭来一股寒气,几双充满杀意的目光正从身后盯着自己。
“你是什么?”楚怀仁欺身逼问道。
“我……我……”
“我什么我,快说!”城卫长见那赵四吱吱吾吾,便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厉声喝道。
那赵四竟是身子一震,一口气没提得上来,吓得晕了过去。
“没用的家伙,快给我看看他死了没有?!”一城卫立即俯声下去探了探赵四的气息。
“头儿,他没死,只是被吓晕过去了。”
此时几乎除了尘铃儿三人,其余的人包括赵午及那几个被迫出来作证的家丁,都巴不得那赵四是死了才好。
尘铃儿心中很是不解,赵四一口咬定那叫赤沙的大汉就是沙包眼,那几个家丁之前还争先为证,可为何后来却又三缄其口。如果说赵家因为和楚家的矛盾,而设计诬陷楚家,这倒是有可能的事。不过这赵四却也是曾在自己跟前一口咬定沙包眼就在楚家,以赵四的身份地位,是绝不敢在自己面前撒谎的。虽然自己只是麒麟行院的学员,但此刻也是代表着麒麟行院,他一个赵家的下人,是万万不敢得罪的。从当下的情形看,这赵四似乎并没有说谎。
“好了,现在真像大白了,此事完全是赵四为了报当日赤沙教训他之仇,不仅故意诬陷楚家,还蒙骗了赵家。至于先前那几个愿意出来做伪证的赵家家丁,就由赵家自行以家法处治。至于这个赵四,便由我带回去,等都尉大人回来之后再定其罪。今日之事,一场误会,就此为止!”城卫长看准这个时机,赶紧草草了事,他并非看不出这事情中的蹊跷,不过以他一个小小城卫长的身份,实在不适合追究到底,即便换作是都尉亲自在此,也是不会得罪古氏家族和麒麟行院任何一方的,有这样的机会,还不见好就收。
赵午和楚怀仁都无不心中暗喜,看来是虚惊一场,赶紧收场了事。
“慢着!”尘铃儿喝住要散去的众人。
一听是麒麟行院的人,城卫长身的上汗毛都竖了起来,心中哀求道:我的小姑奶奶,您老人家就别给我惹事了。虽然心中十分不满,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仍是恭敬地笑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尘铃儿看也不看那城卫长一眼,只是盯着沙包眼的脸上下打量了片刻,说道:“要澄清赵楚二家的清白,只需做一件事便可。”
“敢问是何事?”城卫长心中暗叫不好。
“让楚家的贵客刮掉胡须便可!”尘铃儿说道。
楚怀仁一定,暗叫不好。沙包眼也是暗自摧动魄力,随时准备一搏。岩鑫此时也暗自奥恼,要早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自己便事先将那枚从“有来有去”拍来的可以易容换形的丹药给了沙包眼,真可谓世事难料。
“这……怕这样做与礼不合吧,赤沙乃我楚怀仁的贵客,而且城卫长也了结了此案,却要当众剃掉人家的胡子,此实属无礼之举!”楚怀仁据理力争,怒道。
其实城卫长也觉这样做不妥,但似乎不这样,便没有说服力,而且对方是麒麟行院之人。而赵午却是乐得在一旁看戏,若此人真是沙包眼,他赵午立马就会冲上去,和城卫一块儿将楚怀仁和沙包眼以及那个姓岩的小子一块成擒,便是大功一件,而且还有麒麟行院的人在,他根本就不用怕那个姓岩的小子;若此人不是沙包眼,也无防,反正那城卫长已经结了案,捅出来的篓子,就让麒麟行院的人去摊着吧。
尘铃儿听得楚怀仁当众说自己的想法是无礼之举,顿时怒由心生,对着沙包眼冷哼一声:“不愿意自己动手么,那就由我来帮你吧!”
话音未落,沙包眼和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尘铃儿已是伸手夺过城卫长手中的那半截巨斧,手一翻,便向沙包眼脸上划去。
从斧刃之处溅出一道鲜血的同时,听得一声暴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焉得他人染指!”
一只画有黑色纳纹带血的手牢牢抓住了那柄开山斧的斧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