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北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宝笑面前,把宝笑吓了一跳。
“喂,我说你这十天上哪去了?还有还有,十天前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顾七杀疑惑不解的目光,宝笑劈头便是大堆问题噼哩啪啦出口。
“我很累,要休息。”冷冷扔下一句,北甚便没了踪影。
宝笑扭头看七杀,“阿七,他到底怎么回事?”
“我去看看,你先回去。”七杀淡淡扫了眼宝笑,扭头往北甚的房间走去。
不知为何,北甚消瘦的身形和疲惫的面容让七杀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他必须去问清楚北甚消失的这十天到底去做了什么。
“哦,好,那你去吧,我先回去。”朝远去的七杀挥挥手,宝笑扭头往客栈的方向奔去。
这十天,夜里,宝笑就呆在客栈,而白天则是跑到北甚的宅子跟七杀一起,她实在搞不懂七杀跟北甚两个在搞什么鬼,但她知道,七杀之所以会住在那宅子十天是因为他在等北甚,而那个该死的北甚居然躲了十天,现在终于出现了,阿七一定有很多事情要问清楚。
那些事情,宝笑有种感觉,北甚和阿七都不想让她知道,既然如此,她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了他们的愿,装傻成了。
北甚房前,七杀推门而入。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北甚倏地睁开眼,直直看着七杀,皱眉,“怎么了?”
“十天,你做了什么事?”将门关上,七杀站在床前,挡去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
“找一个人。”如果找到那个人,七杀就不用再费心思找那样东西。
“他若不想让你找到,你便永远也找不到。”七杀微愣,随即一瞬不瞬看着北甚,目光从所未有的深沉。
北甚敛眸,轻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你?”七杀错愕,有一瞬的怔然,随即似是想到什么,眼神犀利扫过北甚全身,眼尖地看到北甚右臂一滩血红,一个闪身扑上前撕开北甚右袖,果然北甚右臂一道狰狞的血口子,一直从臂膀延伸到手背。
七杀瞳孔猛地一缩,冷冷看着那道血肉翻滚隐隐有黑血冒出的伤口,“谁伤的?”声音森冷如腊月寒雪,让房内气温抖地下降数十度。
北甚推开七杀,狠狠瞪他,咬牙切齿道,“技不如人。”
该死的!要不是他精神状态不好,会让那老家伙得逞伤到自己?想他北甚如何厉害出众,居然还在那老家伙手上栽跟斗,不仅没能从老家伙那里得到那东西,居然险些让老家伙卸了一臂,这种丢脸的事,他怎么说得出口?
早知道会如此,他昨夜就不动手,就老老实实跟踪老家伙,再找个适当的时机下手得了,现在倒好,不仅东西没得到,还折了一臂,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到昨夜老家伙那奸计得逞的恶心表情,北甚便是恨得咬牙切齿。
“该死的老家伙,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万毒宗?”北甚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让七杀想到之前那个擅长用毒的老家伙,再看北甚的伤口,黑血直渗,七杀便猜到一定是万毒宗那个老家伙下的毒手,只是之前北甚不是说他一直在跟踪那老家伙,等候适当的时机再出手,看这伤口,应是昨夜所伤,昨夜是适当的时机么?
七杀眯起眼一脸危险睨着北甚,“你昨夜失手了?”
“拜托,我北甚是什么人,哪里会失——好吧,我确实失手了。”刚要反驳的北甚,对上七杀冷冽的目光,顿时蔫了,垮下脸心不甘情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他北甚确实是栽在万毒宗那老家伙手上了。
何等污辱!他北甚着实没脸再见七杀这家伙,虽然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见他,但没想到七杀居然会一直呆在自己购置的宅子,他可以理解成七杀是在等他么?可以么?想到此,北甚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拿眼惊恐地瞪七杀。
“刚才因为昨夜的事,没注意到,现在才知道,从我进来到现在,你一直在我宅子里,我有个问题,大清早的你在我宅子做什么?”还这么巧地让他给遇上了,难道?不不不,不可能,北甚实在是不敢想脑子里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直觉告诉他,七杀绝不可能这么做。
但心里那个灼热剧烈的心声,却让北甚期待着自己脑海里的想法成为现实,七杀他——
“好好休息,养伤,我住在隔壁。”冷冷丢下一句,七杀转身离去。
留北甚一脸错愕惭在那里,脑海里仍回荡着方才那一句。
好好休息,养伤,我住在隔壁。
“靠,那家伙居然住我宅子?还是在我隔壁?”半晌,北甚才爆出这么一句,从床上弹跳而起,激动万分,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便直冲隔壁房间。
踢开房门,果不其然,某人悠哉悠哉地坐在桌前,手里端着一杯叫做茶的东西,悠闲悠闲地品着。
北甚脸部肌肉狠狠抽了数下,冲到他面前夺过茶杯,指着他鼻子狠狠瞪他,“未经本人许可,私入本人宅院,私动本人家产,你当贼当上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