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眨眼一个月时间已过,宝笑当粗使丫头的日子依旧,七杀困在植物主干之内的日子也依旧,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外边的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林府府门外高悬着白色灯笼,缚在门匾之上的白幔被风吹得飘飘扬扬,将匾上烫金的“林”家给遮掩住,“咯吱”的轻响,紧闭的林府大门被打开一条缝,一梳着婢女发髻的小脑袋从门缝晃出,四处探了探,没看到人影长舒了口气方从门缝走出。
合了门,婢女又看了看四周,再看看手里的篮子,眉头紧紧皱起,一咬牙往街头急匆匆走去。
婢女走后,那紧闭的房门又打开一条缝,几个家仆从门缝挤出,各自背上还背着个小包袱,家仆们凑到一起叽叽喳喳交待一番,之后朝着不同的方向各自离去,府门又紧紧闭上。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般景象,纷纷摇头叹气,路人甲拉过路人乙,“林府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几日前林府里有人离奇死亡,林府上上下下都给封了,不让人出去。”
“离奇死亡?谁啊?怎么死的?”路人丙好奇凑过来,“看那林府都准备办丧事了,死的身份应该不低啊。”
“这个是自然,不过没听到是谁,消息都不让泄露出去,你看那一个个的家仆婢女都是因为这事逃跑呢。”路人甲又接着说,“还有啊还有,我一个亲戚是在林府当差的,听那亲戚说林府前几日有在偏僻的院子听到女人的尖叫和哭声,怪吓人的。”
“女人?那肯定是闹鬼了,大家都知道,深宅大院的死的女人特别多,这怨气冲天的,鬼哭很正常。”
“是啊是啊,我们还是快走,别沾上这诲气。”
“干吗不去请抓鬼的?现在巫师不是很厉害?”
“不知道,说不定这林府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请不得巫师呢。”
......
林府外传得沸沸扬扬,府中却安静得诡异。
正厅摆着一副上好柳木棺,棺木被盖上并钉上钉子,林家诸位在府中的家主坐在正厅一脸愁云,上座的林益也是一脸沉重,管家张叔将这几年来林府经营的绣庄的帐本整理好交到林益手上,林益翻开几页随意看了下,又递交给张叔,扫了眼堂中诸位家主,沉声道,“开始吧。”
“大哥,你真要这么做?”林正老眉皱起。
“这是她应得的。”棺材左边有一个火盆,盆中有未烧尽的冥纸,林益将帐本一页页撕下投到火盆中,火很快将帐纸烧尽。
“可是大哥,这些都是数十年来绣庄的帐目,要全烧了对林家损失非常大啊!”林家老二也不太赞同林益的做法,虽然他们林家欠那个女人非常之多,但没必要把这么大的财产全烧给那个女人啊!“大哥,她死都死了,没必要把这些钱也带进棺材啊!”
“死者已矣,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说。”一本帐本烧完,林益又拿起另外一本,刚要撕下,被另一只手制止,抬头皱眉看着林正,“林正!”
“大哥,你要把这些帐目悉数还给她,林正没有意见,但大哥要想想林府上上下下,要想想子寒还有宝笑,将来大哥和我等百年之后,这林府就要交到子寒和宝笑手中,绣庄的帐目占了林家财力三分之二,这些帐目关系到林府的发展,就这么毁了,难道大哥忍心让林家衰败?”
“这?”林益犹豫了,就算现在林府不需要,可不代表将来林府也不需要,子寒与宝笑也还年少,不懂事,确实需要这些财产,只是想到那个女人,林益也是无可奈何。
“是啊是啊大哥,就算不为林家家业着想,可我们也得为子寒和宝笑着想,林家这么大的家业,就要因为那个女人全毁于一旦,说句难听点的,我们几个老头子也活不了几年,要我们老头子死了那子寒和宝笑怎么办?还有林府上上下下几百婢仆要怎么处置?”林二见林益稍有松动,赶紧界面。
“可......”林益始终觉得不妥,“我们林家欠莫家已经够多,若再亏待她说不过去啊!”
“大哥,她人都死了,再说这些也没用,再说,莫家当年的灭门并不全怪大哥啊!那莫家的衰败是天定,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也无能为力啊,大哥!”林二一手夺过林益手中帐本,急声道,“就是当初我们林家对不起莫家,可那也已成往事,莫家灭亡,我们林家不是还收留了那个女人吗?要说对莫家有愧,这二十年来那女人在莫府吃住、所做的一切也全给抵过去了啊,大哥!”
“二弟说得对,大哥,要说林家欠莫家,这二十年的恩情已经还清,而这些帐本,就算我们几个老头子不需要,林家还需要,就留给林家后代,老张!”林正朝张叔使个眼色,“把帐本送到书房。”
“是,正当家。”张叔捧了帐本欲送去书房。
“慢着!”林益突然出声制止。
“大哥?”林二着急看着林益。
“唉,也罢,送回书房。”看着自家兄弟这般阻挠,林益颇感无力,从地上站起走到棺木旁轻拍着棺木,眼神透过棺木仿欲直视棺内躺着的女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