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才从层层包围的石块中爬出,到达有草木有土地称之为山顶的地方,站在平地之上,低头去看那叠叠循环交错的石块,宝笑心情还是很好的,虽然浑身狼狈不堪,汗臭味冲天。
“阿七,你看,我们爬得好高啊。”从来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感觉很奇怪很舒服呢,宝笑突然笑了起来。
“是,到了山顶。”环顾四周,正常的草木,脚下也是正常的土地,只是,七杀总感觉怪怪的,照理如果那些石块是阵法所变,那他们到达山顶,阵法是不是该有所改变?刚想到这个七杀只感觉周身气流霎时剧烈波动,连着周围草木也剧烈摇晃——
“啊,怎么回事?”宝笑感觉到脚下剧烈地摇晃,大地在翻转,一个错脚头往后仰去,撞到一粗大的树干,疼得她龇牙咧嘴,“痛死了,地震吗?”
“不清楚,你自己小心。”七杀飞跃到树稍落定,空气剧烈地抽动让他硬生生撞到树干,即使不疼却也晕头转向的......虽然他没有头。
好不容易窝到树稍上却发现宝笑那丫头不见了,七杀颇为无语。
“麻烦不间断,那丫头。”
“呼呼”风声瑟瑟,转瞬周围空气便恢复了平静,大地也不再晃动,只是周围的景象又改变,草木失踪,向下看,土地也变成淙淙流水,流水清澈可见底,水中有三两游鱼,底端是绿色的植物,水面非常之宽,以七杀的方位从左看到右,并没有看到岸或者可以立脚的地方。
“奇怪的山,奇怪的巫术。”七杀不由得感叹,普天之下,想必也只有巫术能做到这番,只是这百巫山也真是奇怪,这样变幻着,那些生物该怎么办?七杀疑惑着那些生物是怎么存活下来的,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找到那个丫头要紧。
“小丫头?小丫头?听到就应一声,小丫头?”
“......”
“小丫头,你听到马上出来,不然我走了,后果你自负。”
“......”
“小丫头,最后叫你一次,不出来我马上走了,被野兽叼了是你自己的事,我不会管。”
“......”
“看来是真失踪。”七杀扫向四周,全是白茫的水,连刚才看到的山顶顷刻间也消失无影,“太过神奇也不适合。”至少要找路完全没有思绪,更何况找人。
“宝笑那丫头,麻烦真多。”在水上方飞跃,时不时唤着宝笑,七杀寻找她的身影。
天色很快便暗下来,七杀飘浮在半空,下方是一望无际碧清的流水,倒映着头顶的夜幕,没有月色,显得无比诡异,没有可以停留的地方,七杀有些许疲惫,不过想到宝笑那个丫头,还是继续叫她的名字寻找。
“宝笑,有听到就应一声,宝笑,宝笑!”
“......”
仍是安静得可怕,七杀有些许的气馁,在流水之中一棵从水中生长出来的植物落定,透过那绿油油的叶子看水,又看天,再看叶子,嗅了嗅,如果有鼻子他真想打个喷嚏。
深山到了夜里温度会下降,风猛烈,只是七杀之前并不感觉到冷,现在停留在这里居然有丝丝寒意,四周也没有可避寒的地方,在这个空旷的水上方冻上一整夜难保不会出问题,不过想到宝笑那丫头,七杀还是有点担心,娇生惯养的,这样的寒夜哪里受得了?
在七杀忧虑的同时,身后不远处一双幽亮的眼睛轻轻眨了几下,很快在暗夜中隐去。
流水之尾,是大片油绿的藤蔓,隐在藤蔓之后有一条小道,穿过小道,是一间破旧的小茅屋,篱笆将茅屋围起,篱笆之外参差不齐的木桩子摆了一地,每个木桩子系有红绳,绳子分系两端,一端系左端桩木,一端系右端桩木,从桩木上空往下看,红绳交错纵横,织成一张网,将各桩木连系在一起。
如不细看,便看不出桩木的尾端非常之尖细,且那尖细之上还有一根黑针,黑针在这漆黑无月的夜里竟泛出丝丝银光,桩木之上红绳织成的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连带着桩木也轻轻晃动着,可想而知,这风力非常之大,不比山顶水流之中七杀所在之地小。
进了小茅屋,是普通的桌椅摆设,木板搭成的屏风之后有一个大缸,缸里装了暗紫色的液体,液体流动,隐隐有热气冒出,一只皱巴巴的手伸出大缸之中浸泡,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手伸出来,手上皱斑全失,滑嫩白皙。
“真是好东西。”披着黑色风袍戴斗笠的巫师一双锐利的眼扫向浸过药水的手,低低一笑,另一只手也伸到缸中。
“嘣!”此时屋门被踢开,一娇俏的人影出现在屋内,透过屏风看到屏风之内的人影,宝笑喘了几口粗气方急声开口,“巫师大人,你一定有办法带阿七来这里的,对吧?”
“你好像很急?”巫师伸到缸口的手一顿,继续往下浸泡在药水里,“记住,你是来拜师的。”
“可是巫师大人,阿七是跟我一起来的,我不能丢下阿七,你让阿七也来这里好不好?”白日气流波动撞到树干之时,宝笑便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