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缝洒在密林之间,窄小的山道不见人影。
“真香。”一抹青灰色元灵从林梢窜出,跃到枝丫上嗅嗅树叶发出轻微的呢喃,风吹过,茂密的树叶将青灰色的元灵身影挡去大半,只在阳光照耀下在地面留下淡淡的阴影。
“云霄云霄,你在哪里?云霄?”
青灰色的元灵便是三日前与巨翼苍狼大战,尔后在千钧一发之际云霄出现救下的七杀,云霄在救下七杀之后便消逝了,强塞到七杀元灵体内的真元如火焰般在元灵内剧烈冲撞,七杀承受不住便直接晕了过去,醒来之时天已全亮,且发现自己居然能开口说话,这让七杀很是兴奋。
但在看到满地的血迹还有那睁着绿眼了无生息的巨翼苍狼之时,七杀又高兴不起来。他清楚地记得,是云霄救了自己,再给自己传注了灵力,然后又将他的真元塞到自己体内,最后云霄就消失了,连着气息也全匿了,任凭他三天来的苦寻,也没能找到其踪迹。
七杀很怀疑云霄是不是已经灭亡?
“莫堕邪道,莫堕邪道......”喃喃念着云霄消逝之前告诫自己的话,七杀心中甚是疑惑,是要自己不能堕入邪道?自己本性并不坏,对邪恶之人也并无好感,云霄未免太多虑了?还有,自己都不知道云霄是何人,之前那个叫邪狂的,七杀也不太清楚是谁,还有一个声音跟鸭子叫似的难听得要命的老家伙也不知是谁。
“小灵狐?对了,还有小灵狐,哪里去也?”那只三万载来常绕着自己“小七子”长“小七子”短的臭屁狐狸哪里去了?怎么巴巴地想让自己出来,现在倒是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了?
“莫不是救不出我,怕我事后找它算帐便躲起来不见我?”如此想法闪过脑海,七杀“嗡嗡嗡”几声将这想法挤出脑外,“不对不对,小灵狐臭屁得紧,绝不可能躲着我,只是哪里去了?小灵狐?”
“云霄!小灵狐!邪狂!还有谁谁谁,都何处去了?”
飞跃在林梢,一边呼叫云霄他们,一边呼吸新鲜的空气、感受温暖的阳光、逗逗小花小草,时间很快便过去,又是一个月牙高悬的夜,七杀窝在树梢看着夜幕中的星辰。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十颗、十一颗、十二颗......”
“一个云霄、一个邪狂、一只小灵狐、一个谁谁谁......”
“哪里去也?七杀?小七子?我自由了,一个个滚哪去了?都给我滚出来!藏着捏着算什么?”
“算了,全失踪,只剩我一个,没在就没在的,我自己呆。”
一抹元灵闷在树梢自言自语,和着晚风,和着几声浅浅的兽灵呼吸,和着那不知名的隐在暗处蠢蠢欲动的危机......
炼狱炼堂,邪狂脸色阴沉,难看至极,高座之下东无悔板脸,拿眼死死瞪着邪狂,“邪王,你意欲何为?口口声声说七杀与云霄在禁地,现在人呢?哪里去了?”
“东岛主稍安勿躁,本座已派炼士出动搜寻,很快便会有消息。”拿眼淡淡扫过东无悔,邪狂视线移开,落到壁上空荡荡的画纸之上,眼神阴鸷莫测。东无悔急,他邪狂更急,到手的鸭子飞了,七杀要复活了,他心里头火气正旺着,没有心思去顾老家伙。
“稍安勿躁?邪王,老夫不管,今日你定要给老夫一个交待!否则别怪老夫无情!”
笑话!将整个炼狱翻了个透,就差没掘地三尺,却是连一丝云霄七杀的气息都没有,让他为此次之事特地准备的满身秘技、满腔算盘悉数落空,你叫他东无悔如何不急、如何不怒?不能泄掉满腔怒火便只有拿当事人开刀以泄心头之怨。
“交待?无情?哼哼,”冷笑两声,邪狂满脸不屑,“东岛主以为本座是吃素的?就东岛主无情,本座便不能心狠?”
“你!”站起身子手怒指邪狂,东无悔额际青筋暴露满脸狰狞!“邪王,莫要以为老夫不敢与你炼狱为敌,莫要忘了老夫身后强大后盾,若惹了老夫,下场如何,邪王自己心里有数。”
“后盾?”挑眉似笑非笑睨着东无悔,“东岛主莫不是给气糊涂了脑子?连是非好坏都分不清?”
“邪狂此话何意?”皱眉看着一脸古怪的邪狂,东无悔心中思索其话中深意。
“本座此话何意,东岛主心中有数,论起这后盾,是够强大,只是东岛主,你确定这后盾是站在东岛主那边,而不是给东岛主你——”拿眼扫向东无悔,邪狂挑眉邪笑,“拖后腿?”
“这?”东无悔语塞,这才想起之前出现在炼房的那个人,此次那人前来怕是有上头授权,特地来监督自己,自己现下什么作为都没有,还让七杀给跑了,若是让上头知道了自己断不会有好果子吃,更遑论是当自己后盾?
邪狂小子说得不错,现在上头只会给自己施压,七杀云霄一事若是传出去,自己必定受罚,地位受损,如此下去不行,绝不能把消息泄露出去,且一定要在那家伙回去之前将七杀云霄寻得秘密处理掉,莫让那家伙抓住把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