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马车里的人指指点点,也只有这种大富大贵的人家才有本钱视人命如草芥,若非他们闪躲及时,指不定是要赔上自已小命的。
马夫依旧保持着那笔直的跪姿,对于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哪怕是百里长剑的质问声都抛之脑后,直接将他忽略掉。
试问,堂堂的明王殿下何曾受过如此的屈辱,当下拔出长剑直冲着马车而去,马夫身影一动,便与其交起手来。
张啸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马车,对于里面坐着的人十分的好奇,清风再一次掀起车帘,他清楚的看到那个人的脸,哪怕只是惊鸿一瞥,都让他双腿一软,险些狼狈的摔倒在地。
那张脸,他死都忘不掉。
他,是人还是鬼?
百里长剑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车夫的武功都是如此的高强,他的武功不弱却在对方的手里一直处于下风,眼下即将落败。
额上豆大的汗珠显示出他的力不从心,对手仿佛完全不知防守,除了进攻还是进攻,不过百余招他就连连吃了对方好几拳,胸中血气翻腾,一口鲜血卡在喉咙里,不吐不快,然他又拉不下面去叫张啸出手相助。
该死的张啸,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看些什么,怎就看不到他快要撑不住了,“张啸,你还不过来帮忙。”
这一刻,百里长剑彻底的疯狂了。
“呵呵。”浅浅的低笑声自马车内传出来,低沉的,婉转的,悦耳不已,仿如山间的清泉,欲引人一探他的真容。
只闻其声,便知其长相必定不凡。
“你是谁?”百里长剑与车夫对打一拳,各自弹开,前者若非张啸接住已然摔倒在地,后者却是稳稳的落到地上,脚步沉稳有力。
“王爷,他、、、、、、”
“怎么,你知道他是谁?”一记眼刀直落到张啸的身上,百里长剑撑起自己的身体,毫不掩饰他的怀疑。
“明王的疑心病似乎越来越重了,啧啧,这可不是好事。”暗磁的嗓音沉稳有力,极富有节奏感,一听难忘。
百里长剑双眉几乎皱成一座山,对方竟然知道他的身份,竟然还敢驾着马车冲向他欲取他的性命,简直可恶至极,“既然你知道本王的身份,可知蓄意谋杀皇室亲王是什么罪名?”
围观的百姓听着这句话,低低的交谈声更甚,谁也没有想到眼前会亲眼看到皇室亲王,难怪长得如此的英俊,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尊贵,其他书友正在看:。
“还不下车认罪,信不信本王可以奏请皇上灭你九族。”谋杀皇室亲王,按照当朝律法轻则满门抄斩,重则诛灭九族。
“呵呵、、、、”又是一阵笑声,轻若浮云,柔若流水,“你确定要诛灭本王的九族么?”
“你说什么?”
“本王倒是不知什么时候你变成了聋子。”一句话说两遍,他可没有那样的耐心,普天之下也唯有一人拥有那样的权利罢了。
百里长剑黑了脸,这人自称本王,他的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他是谁,但他可以断定他并非是本国的皇族,否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是谁。
“本王就要诛、、、、、”狠话还未放完,张啸就已经站到了百里长剑的前面,沉声道:“不知血王殿下是人还是鬼?”
一石击起千层浪,所有的目光自华丽的马车上挪开,诡异的落到凌王张啸的脸上,好像在看待一个疯子。
血王殿下?
已经死了好长一段时间,他竟然当众询问人家是人还是鬼,不是疯了那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混话。”百里长剑低吼,当他看到张啸幽深而认真的双眸时,不禁犯起迷糊来,“你到底是谁?”
“凌王以为本王是人还是鬼。”依旧是四平八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亦听不出喜怒。
站在马车外的车夫伸出手掀起车帘,恭敬的低着头,百里宸渊一袭红衣似血,对襟镶嵌着金边,挺拔,伟岸的身躯包裹在红色的锦袍里,三千青丝如瀑布,用着玉簪高高的束起,面若冠玉,俊美,尊贵不凡。
修长而白晳的手指摩挲着下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百里宸渊与张啸,一双如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闪烁着迷人的笑意,性感的薄辱似笑非笑,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
“你——”
他不是血王百里宸渊又是谁?
人人都说他死了,冷梓玥不也是因为他死了才变成一个嗜杀的女魔头的吗?可是现在他不仅没死,还好好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怎不叫百里长剑感觉到惊恐。
有一种直觉来得又猛又快,站在马车上的男人变得更强了,那尊贵的王者之气令人臣服。
“难不成本王变了个模样,比以前更加俊美迷人了,以至于两位都认不出来了。”
见过自恋的男人,但有谁见过如此自恋的男人么。
张啸突然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可他忍住了,阳光下百里宸渊挺直的站在那里,仿如天神下凡,令人仰望。
如果他是鬼,地上何来他的影子。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