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
若是有一天,皇上要亲手杀了她,皇太后也不会有怨言的。
“奴婢遵旨。”秦姑姑安静的回话,跪到地上望着皇太后远去的身影。或许只有跪着,才能让她的心稍稍的平静一下,打着颤的双腿,让她站,还不如让她跪着。
即便有人瞧出她在颤抖,也会以为她只是受不住这寒风才会如此的。
沉重的推门声响起,月帝转过头望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皇太后,眸色晦暗不明,“母后请坐。”
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称呼这个端庄贵气的女人为母后。
“皇上,你很久没有好好跟母后谈过心了,你还在为那件事情恨着母后吗?”皇太后坐在月帝的对面,一双锐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月帝的脸上,似要看穿他的灵魂。
她已经没了亲生女儿,最后连儿子也要一并的输进去。
“恨,没有,。”月帝移开落在皇太后脸上的眼神,望着桌案上的烛火。
“真的没有恨母后吗?”不恨她,又为何二十年来都对她冷冷淡淡的,表面上依旧很听她的话,实际上已经培养出属于自己的势力,一心想着要推翻她,取代她。
是他的翅膀长硬了,再也不需要她这个母后了吗?
“怨,很深。”月帝的目光猛然变得狠厉阴冷,直沉着皇太后的眼,冷声道:“如果你不是朕的母后,朕早就一剑杀了你。”
宁儿从来都没有阻碍到她的地位,她居然能冷眼旁观,看着她去死,也不愿意站出来说上一句话。
如果她肯,宁儿用不着死。
他的儿子也不至于不认他,对他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呵呵、、、、”皇太后仰起头大笑出声,直到眼角都笑出了泪花,果然是恨是怨,她不是一个好母亲。
笑声里充满了苍凉与孤寂,无人能懂。
“权势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值得你割舍一切。”月帝也笑,竟是无比的寒凉。她能舍弃一个女儿,某天她也能舍弃他这个儿子。
若有来世,他再也不愿生在帝王之家。
平平凡凡的,做一个小老百姓,至少能拥有一个贫寒却幸福温暖的家。
“权势很重要,你们对哀家也很重要。”皇太后垂下头,指间的翡翠戒指在烛光下泛着绿光,煞是耀眼。
她的一生都在权利与**中翻涌着,除了权利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拥有什么。
十六岁入宫,常年居住在冷冰冰的深宫里,走出自己的院落看到的便是高高的宫墙,而她是住在金丝笼里被折断了双翼的小鸟,皇上心情好了,就来逗逗她,心情不好,就将她抛到脑后不闻不问。
谁又知道在寂静的深夜里,她是怎么熬过没有圣宠的那几年,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她早就熟知自己的房间的墙壁上有多少石砖,地上铺了多少地板。
一遍又一遍的数着,刻骨铭心。
“呵呵,如果我们真的对你那么重要,你还会来告诉朕你带来的消息吗?”月帝别过眼去,无视皇太后眼中的伤痛与落寂。
他真的不想承认这个狠毒的女人是他的母亲。纵然他心里明白,若要在皇宫里高高在上的生存着,狠毒是必须的,可他接受不了自己的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下手残杀。
“对,哀家就是来告诉皇上,现在就可以派人去公主府替紫晶收尸了,至于要用一个什么名目来安排她,皇上可以自行定夺。”抬起锐利的双眼,皇太后定定的望着月帝,声音暗哑而低沉,不容拒绝的气势倒真不比一国之君的龙威逊色,“皇上,这大好的江山是哀家亲手交到你手中的,谁也别想把这份权利从皇上的手中夺走,皇上也不要想着那些花花肠子,看好百里宸渊,当年的承诺现在已经不管用了。”
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舍弃了,还有什么能让她放弃常年紧握在手中的权利。
“你以为你还能动得了他,你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躺在襁褓中的婴儿,任你欺凌,不懂得还手。”月帝邪侫的勾起嘴角,冰冷的声音里隐隐夹杂着愤怒,他不允许任何人动百里宸渊一根头发。
哪怕那个人是他曾经最为敬重的母亲。
“他真那么有本事,哀家也必定当他是一个强大的对手,若是他能亲手为他的母亲报仇,哀家也认命了。”皇太后站起身,降红色的凤袍在烛光的映衬下犹如暗红色的血液,带着几分诡异,好看的小说:。
她知道现在的百里宸渊有着深不可测的武功,或许他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擅于使用音攻的高手,那又如何,她就不相信凭她的本事,还斗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很快,她的人就能摸清楚百里宸渊的所有底细,她从不打没有把握的权,掌握对手的一切资料,精心布局一直都是她的惯用作风。
而她唯一一次的失败,却是因为冷梓玥那个贱人。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不但让她痛失爱女,更让她连儿子也失去。
是她,总有一天,她会亲手了结了冷梓玥,叫她不该站到她的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