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轩缓缓的扯动嘴角,对马车外的两人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突然她仰头冲着天空嚎叫一声,一下子挣断绳子,猛地向呆立着的南逆天扑了过去!岚珏见情况不对,立刻推开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南逆天,一把接住就要摔下马车的裴若轩,顺手将她再次打晕。
南逆天终于有些回过神来,“跟我来,想将她带到地字三号房吧。”
两人将裴若轩安置到地字三号房后,南逆天为她细细把脉诊断。过了半响,南逆天也不理会等候在一旁的岚珏,只是不住地呢喃着什么。“我得想想,让我好好想想。”说着,就独自一人进了密室中,空留晕厥过去的裴若轩和焦急等待的岚珏。
南逆天这一消失就是一夜一日,期间裴若轩醒过来一次。同时岚珏也发现了一个规律:裴若轩只在晚上发狂,但是只要打晕后就能安稳的睡到第二日。等到第二天醒来后她又完全忘记前一晚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第二日晚上,南逆天终于从密室中出来,一出来张口便询问裴若轩如何了。
裴若轩此时还没有入睡,笑着对南逆天说:“我还好啊,就是这几天苦了岚珏。想出来什么解决的办法了么?”
南逆天长舒了口气,“刚刚我给你把脉,你脉象混乱,这一般都是练内功时出了岔子走火入魔的征兆,但是你又一点内力都没有。。”
“不是刚刚把的脉,是一天,整整十二个时辰前。。”岚珏提示道。“马上又要入夜了,你最好离她远点以免被伤到。”
“无妨。”南逆天再次拉起裴若轩的手把脉,突然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怪了,怎么现在脉象正常了。”
“或许是因为我现在没有发狂?”裴若轩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这个可能。”南逆天点点头,肯定了裴若轩的话。“你发作时力大无穷,一改以往柔弱的样子,而且脉象混乱,犹如练功时走火入魔一般。”
“而且我发现她只在晚上发狂,第二日醒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岚珏补充道。
“恩。”南逆天招呼两个坐下来说话。“我行医多年并未见过类似的病例,所以我只能说说我自己的想法。据我推测:你可能是因为年幼时凭一己之力咬死一匹狼受到了惊吓,之后遇到的事情又让你觉得身边的人都不可信,从而将这种恐惧感深深地埋藏到心底。你虽然自幼就看似比一般人坚强、机敏,甚至可以说有些残忍,但其实这都是因为你对周围的人或物的不信任,使你的身体将那种恐惧自动的过滤掉,让你感受不到,从而可以冷静的面对和处理任何事,理智到可怕。但这种恐惧感没有消失,而是被埋藏在心底的某一处,可再大的容器都有被积累满的一天,等你身体里储存的恐惧变满,甚至开始膨胀以后,再坚强的心都会崩溃。”
“可是为什么她会是这样的表现,就像。。”岚珏试探地看了看裴若轩,见她没有异样,接着道:“就像个野兽一样。嚎叫、扑杀、呲牙,都是野兽的特征。”
“我喝过狼血,饮过蛇血。”裴若轩耸了耸肩,无辜地看着瞪大了眼睛的两人。“我是被迫的。”
“这应该就是缘由了。”南逆天越发肯定自己的推测。“这种与野兽近距离的接触让你印象深刻,而且你体内还有兽血,这种恐惧感的崩溃就变成了一种类似与野兽一样的状态来体现。”
“为什么只有在晚上会出现这种情况?”裴若轩蹙眉,这种情况发生在谁身上,心情都不会有多好。
“你是一个自制力特别强的人,白天清醒的时候自然可以压制住这种兽性的欲望。但是晚上就不同了,原本晚上就容易暴露出人白天所隐藏的情绪,更何况人在睡眠中根本不会有什么防备。”
“那我该怎么办?”裴若轩苦笑一声,道:“总不能一直不睡觉吧?这样下去我会崩溃的。不如我每夜睡觉时,你们就将我独自一人锁起来,这样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顶多有些吓人罢了。”
“不行。且不说你伤害不了别人也会伤害到自己。本来身子就弱,一发作时就神志不清,完全顾及不到自己的安危。”南逆天埋怨地瞪了她一眼。“现在你这只是一个预兆,不赶快恢复正常,身体迟早会全部崩溃的。到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怎么办?有什么你就快说吧。”裴若轩讨好的凑过去,用脸蹭了蹭南逆天的肩膀。“逆天姐姐医术高超,古往今来没有几个人能及得上姐姐。我相信姐姐一定有办法的!嘿嘿..”
南逆天轻轻推了一下她蹭过来的脑袋,笑道:“办法是有,不过只是暂时压制,具体怎么完全治好我还要再花些时间研究研究。”
“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其实还是要靠你自己。”南逆天拉起她的手,叹了口气。“找一个你相信的人,在你发作时尽其所能唤回你做人的感觉,这样就能暂时压制住你的病了。”
裴若轩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还有别的法子么?”在这个世上,她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人,信任对于她来说,太过于奢侈。
南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