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佗佛。”慧空见宇文盛希已醒,对禅房中守了一夜的二人道:“盛希醒来,也就算得救了。”
跪了一夜的拓跋焘不顾双膝的酸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到宇文盛希得救,拓跋语也就满足了,对她缓缓道:“妾妃安心养伤,害你的人,本殿下一定会秉公察处。”
尚王看着太子离开,宇文盛希虽然得救了,但他的心情却雾霭弥布。太子的彻夜等候,分明就是当着他的面在向宇文盛希示爱。
宇文盛希盯着拓跋语刚刚出去的门,久久不能回神,好看的小说:。
尚王连唤她三声:“师妹。”她都没有听见。拓跋焘无奈,只好伸手抚了抚她的面庞,对她道:“师兄担心死你了。”
“师兄请回吧,盛希想要一个人静静。”好容易回过神来,拓跋焘听到的却是这样的话。
拓跋焘哪肯走,只悻悻问:“你不愿意见到师兄吗?”
宇文盛希大伤初愈,没有心力去思考任何事情,只能淡淡地道:“回去吧,盛希只想好好休息。”
宇文盛希的话说的算上很客气了,她虽昏迷了几天,但拓跋焘的所做所为她还是很清楚的,现在再面对这个人,她根本不知该要说些什么。
拓跋焘的心情因太子而阴鸷,现在宇文盛希又对他带理不采,他深褐色的眼睛腾起愤怒的深邃,尽管他一再隐忍,还是让宇文盛希看得心中生出寒意。
宇文盛希再三请他走,慧空也上前下了逐客令,拓跋焘只能出寺回府。
***
尚王府,雅荣阁,拓跋焘很久都没有到这里来了,丘穆林雅亲自为他下厨。
“王爷气色倦怠。最近公务十分繁忙吗?”拓跋焘支走苇宁的事丘穆林雅是知道的,希悦轩最近成了府中禁地,除了尚王,任何人都不能涉足。丘穆林雅很想知道宇文盛希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又不敢直问拓跋焘。
拓跋焘自斟了一杯,一口饮尽,缓缓道:“盛希腹中胎儿不保,这几日急坏了本王。”
“哎。”宇文盛希几天前还好好的,现在就没了孩子。丘穆林雅心中十分惊讶,面上却是一片惋惜。边为尚王倒酒边劝:“儿女子嗣讲的是缘分,可能盛希和孩子的缘分未到,但王爷和盛希都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
“是吗?”拓跋焘把弄着手中酒杯,看着酒杯上的云月纹苦笑道:“云雅你向来处处为本王着想,但本王这次的苦痛,又怎能向你道出。”
尚王向来心思不外露,但这次他却出人意料摆出一幅倾诉心意的样子。
丘穆林雅吩咐下人都退下。又为尚王斟了一杯,问:“王爷有何苦处,不仿讲与云雅一听。”
“哎!”拓跋焘又饮下一杯,仰面而叹,明净的眼眸中满是凄苦,他对丘穆林雅道:“为夫不想你为我担忧。”
丘穆林雅坐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道:“为王爷排解心中不快,这是为妻应尽的责任。”
拓跋焘放下酒杯,还是无奈地一笑。
丘穆林雅续而道:“王爷心中难过。云雅更会难过,如果王爷选择独自承受,那么云雅会认为是因为自己愚钝,才不能了解王爷的心意。”
拓跋焘又饮了一杯,回握着丘穆林雅的手。眼眨泪光地道:“云雅,本王今天才知道。真正爱本王的人,只有你。”
丘穆林雅嘴上不答,但手却更紧地握住了拓跋焘的手。
拓跋焘把她搂入怀中,雅荣阁金碧辉煌的正堂里没有一点儿声响,相拥而坐的两个人只默默体会着彼此的呼吸。
拓跋焘低头吻丘穆林雅,云雅向来注重礼数,婉拒道:“王爷,这里是正堂。”
拓跋焘抬起她的下颌,凝神地看着她道:“就让本王放纵一次吧。”
拓跋焘出人意料的吻来得如暴风骤雨,引丘穆林雅不禁猜测,他心中究竟是受了何种巨大的苦楚,好看的小说:。
拓跋焘什么都不说,拦腰抱起怀中人,晚膳没动一口,直接带丘穆林雅进了卧房。
“王爷……”丘穆林雅劝阻的语句,很快就被拓跋焘的喘息声淹没。他快速的扯去丘穆林雅身上繁复的锦服,拔下她的发簪,抽落她的长发上的金银饰物,瞬间就令二人赤诚而对。
“云雅。”拓跋焘的眼眸,混着隐忍的萎颓、情潮的催涌、哀伤的悲意,像一只受伤的小狼,扑在了丘穆林雅怀中。
丘穆林雅伸手抚他的头发,安慰着他无以道出的苦衷,回以他作为人妻最为温柔体贴的吻。拓跋焘的攻占,也因此变得轻缓而绵长。
丘穆林雅无心享受身下一波接一波的温柔索取,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尚王心中有话要说。
“说吧王爷,您不说,云雅今夜会无法入眠的。”直到拓跋道意犹尽的倒在她怀中,她才用柔缓的语气问怀中人。
拓跋焘将头埋在她胸中,悲凉叹息得一语不发。
丘穆林雅又伸手去安抚他,直到他停止了叹息,安静地沉溺在她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