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空阔,前面的僧人离得不算近,他放开宇文盛希,嘘着声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宇文盛希看清楚是他,定了定神,嘘声回他道:“逸王就在里面。”
拓跋语审视她,问道:“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宇文盛希轻轻点了点头,眼泪就流了出来,是啊,这几日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风起云涌的,从玉楠到逸王,每一件事都来得急如闪电。宇文盛希每天人在希悦轩故作安宁的守着,心弦却紧紧地绷着,没有一刻是松下来的,到底这件事要怎样才算完?
拓跋语也不急于推禅房门,只轻声对宇文盛希道:“盛希,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后悔和你的事情。”
拓跋语的话令宇文盛希瞬间凝住了,这么多天的内疚与煎熬,已被拓跋语的这句话淡化了,此时她心中就像注入了一股暖流。站在夜色中,她整个人的心绪都变成了凝视的眼光,直直的扫在了拓跋语神色刚毅的脸上。
拓跋语见她不语,又慢慢道:“你我早该止步的,但我们却走到了这一步,从吉红到玉楠,从汶慧到我容弟,我们已经付出了太多代价。所以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宇文盛希,今夜我们就远走高飞吧!”
拓跋语所说的,正是宇文盛希这些天心内挣扎的。她看着拓跋语,却又摇头了,她又何尝不希望和拓跋语走,他是她爱着的男人,是她今生唯一爱过的男人。
禅房中的木鱼声也戛然而止,拓跋容想到了他两有情,却没想到他两会爱得如此之深,深到太子愿为了宇文盛希放下一切。
但宇文盛希还是在不住摇头,玉楠为保太子的名声,不惜以命相抵,而她宇文盛希,又怎么能让太子为了她而远走高飞?
拓跋语见她摇头,心中不禁泛起了失落,他们相爱了,她也为了他放下了廉耻,但他们的感情,只有远走高飞这一条出路,他都至太子之位于不顾了,可她却拒绝了他,拓跋语怒了,把她逼到门柱上质问:“你是不是还放不下你师兄?你是不是还想让他把你压在身下肆意掠取?你是不是还过不够被人陷害,步步惊心的日子?你是不是不爱我?”
一连串强而有力的质问,把宇文盛希的伤痛全部扯了出来,鲜血淋漓一般让她心如刀割。特别是最后一句,直接把宇文盛希的嗓子眼全部堵住了,她怎么会不爱他?正因为她爱他,所以才选择不和他走。
拓跋语见宇文盛希不语,又问她:“你到底走不走?”
最终,宇文盛希还是摇了摇头。
拓跋语的面容阴沉到了极点,转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