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路太窄了,车开不进去啊。”
“得了,这里下吧。可是要多谢你啦,师傅。”王浩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拎出大包小包。
“客气啥,何况你还多付了这么多的车钱,倒是让我有些汗颜。”开出租车的师傅笑着点头,对于这个出手大方又客气的乘客很有好感。
“那是应该的,这条破路颠得人散架不说,车也要散了。那点钱就当是给车做个保养吧。”王浩扛起大包小包,招呼起这位的哥,“要不是师傅你肯开这条破路,估计我得在镇上窝一晚上了。来,来来。到我家坐坐,喝杯热茶再走啊。我家老爷子自己弄了点山茶,味道还算过得去,咱一起尝尝。”
“下次吧,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交车。老婆儿子还等着我一起吃饭吶,回去晚了,要被我家那小子闹死。电话名片上有,下次要用车招呼一声就行。”的哥摆摆手谢绝了邀请。
“走好啊!”
……
王浩目送的哥开远才收回目光。
傍晚的小山村炊烟袅袅,不同于上沪的车水马龙繁华喧嚣,小村自有一股安宁的气息,在绕村潺潺流水间,在邈邈的薄雾中,在枝头的鸟鸣声里,乃至在犬吠鸡鸣的之间。
眼前的景象仿佛就在昨天,又似乎隔了很久。这宁静的小村熟悉又似乎蒙了层纱,变得陌生了。这实在是一种怪异且矛盾的感觉,王浩经不住产生了虚幻的感觉。
虽然离开的时间不长,但这三个月王浩经历了太多也改变了太多,尤其是经历过险死还生后,对于这个承载了十八年记忆的小村的思念更加强烈了。一出院就迫不及待地回家,难道真只是因为功法?只是三月前后变化甚大,王浩不禁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想毛呢,这不是老家是哪里。老子回来了,怎么说也算是衣锦还乡了。”王浩狠狠地朝地上唾了一口,仿佛是要标记自己的领地。又如慷慨赴义时那必不可少的以表决心的摔碗动作。
扛着大包小包,王浩朝家走去,脚步渐渐加快最后飞奔了起来。
一把推开虚掩的门,院子里的布置没啥变化,很有股亲切感。
“老爷子,我回来啦!”一进门王浩就大呼小叫起来。
“回来就回来,鬼叫什么。”话虽是这么说,但颤抖的语言还是显示出主人的激动来。
……
“嗯嗯,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那上沪还是个大城市呢,吃的东西实在不怎么样。十几块一斤什么绿色蔬菜,跟咱们这自家种的一比——屁都不是。那些猪肉都没点肉香的,实在搞不懂城里人弄得什么破玩意。在那呆了三个来月,最想的还是咱这的饭菜。”王浩吃得很是香甜,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扫。
“没出息,就知道吃。”话虽这么说,老爷子还是往王浩碗里添了几筷子菜。
“嗯嗯,我自己来,老爷子您吃啊。明天去整扇猪肉,好好过过瘾。”别人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王浩这货是吃着这顿已经开始惦记着下顿了。
“对了,老爷子。我给您带了几瓶好酒,是我在上沪的朋友让带的,说是孝敬您老的。还有其它的一些东西,是我现在公司的老总买的。”王浩看老爷子拿出酒杯时才想起来光顾着吃了,小路姐她们让带的大包小包还扔在那呢。
潜意识的,王浩没称呼路晓静姐姐,而是以朋友指代。
“哦?”王老汉嘴角浮出一抹笑意,这点小猫腻如何逃得过年过半百的老人的眼睛。尤其是王浩提及“朋友”时的那种温情,分明是情开的表现。
“喏,您看。十年份的茅台,这可是国酒。您老好好尝尝。”王浩翻出几瓶酒,开了一瓶给老爷子斟上。
“不急,不急。给爷爷好好说说你这段时间的事儿。”老爷子摆手让王浩坐下。
“好嘞。这上沪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楼建得可高了,就镇里那幢三十层的最高楼在那啥都不是。我那天一下车……”混得不差,王浩自然乐得给老爷子汇报下自己的情况,好让老爷子宽宽心。
一顿话,将进城后的种种一一道来。救下路晓静,去李欣公司上班,发现法眼的特异等等,除了枪战的险死还生经历怕老爷子担心没说外,其它的一股脑全说个干净。
老爷子一边听着,一边端着酒杯自斟自饮,倒有以此佐酒的意味。不知是茅台不负盛名还是心里高兴,老爷子觉得这顿酒喝得着实痛快。
正当王浩滔滔不绝说着自己拍卖会如何布置,如何让一群人傻眼的光辉事迹呢。一直不插话只喝酒的老爷子冷不丁地问了句:“那个叫路晓静的丫头,你喜欢她吧!”话虽是疑问句,语气却甚是笃定。
“啊?”被老爷子这么突然袭击一下,王浩立马目瞪口呆了。
“你爷爷我吃得盐比你吃得米还多,你小子还敢在我面前打马虎眼。”老爷子红光满面,一脸的得意,“我一看啊,就发现不对了。喜欢就喜欢了,还藏藏捏捏的像什么样子。你爷爷我当年十八岁就娶到你奶奶了,你小子都二十岁了才开窍,真是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