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多与四姐的事儿,叫林晓幽猝不及防,这算不得坏事,但也算不得好事儿。
说四姐与人有婚约让那杜元山自行退走固然是一条路,但对于四姐的闺中名声却不利。
“此事我要想想。”如何才能将伤害减到最小?
“三姐,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不该麻烦你,娘和四姐这就回去投河死了一了百了,也好过被人糟蹋没脸见你早死的爹。”见她迟疑,刘氏以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三姐要推脱,一把鼻涕一把泪喊上了,林晓幽看着也心酸。
沉吟半晌,林晓幽决定先了解因果:“娘,这族长他为何会整这一出,之前一直好好的?”这事儿生的怪异,刚才她虽然也气,但冷静下来一想,其中却也有着不合常理之处。
虽然当初杜王氏一事与长房结下了梁子,可是不论是五亩水田也好,王氏之罪也好,归根到底也不过是长房中杜三郎一房的屋里事儿,说来也是他们没理,觊觎他人财物,杜三郎这人好吃懒做在族里是不受欢迎的,或许王氏被捉了他还高兴甩了黄脸婆呢,据闻杜三郎似乎又讨了一房小妾。
族长并没有替他们一房报复的理由。
那么就是别的理由了。
“那杜元山是何人?”林晓幽问道,既然与杜家三郎无关,那么这个求娶者就可疑了。
刘氏支支吾吾一会儿才道:“我不认识,好像是曾在京城当官来着,但是……我真不知道他为何要扯上我们娘俩。”
林晓幽自然不信的,但一时半会儿刘氏咬紧了口风也不会说,她便换了轻松表情道:“娘,四姐,大老远的渴不渴,小多,还傻站着干嘛?”
小多立刻扶着刘氏:“娘你瞧这天热的,还是进去里屋歇息歇息再从长计议,小多一定会照顾好四姐的。”
“想得美。”刘氏甩开他手臂就大步子往里走。
小多看着林晓幽,林晓幽摊手耸肩膀:“你知道了吧?”
这时候恰好苏岩看完案卷从书房推门走出来,到院子里见了刘氏,温文有礼地拜了拜:“见过岳母。”
刘氏见苏岩眼圈黑黑的,神情也有些萎靡,先是一愣,然后意有所指地恍然大悟:“大人日夜劳作,这是累到了啊。”然后又道。“老婆子真是粗心了,等吃了饭就去集市买些上好的赤豆糯米,煮了给我的贤婿补身子。”
然后也不理会苏岩额头那**的青筋,径直走进了客厅。“小多说的没错,天可是真热。”
苏岩无法和刘氏这样的高手对招,他转头看向林晓幽:“你不是去公干吗,怎么还在衙门里?”林晓幽刚要说话,他又对小多道:“荷叶村路途不近,为防夫人饿到,记得多灌几桶清水,垫饥!”
然后挑衅似地看着林晓幽。
小心眼。
林晓幽自然不会随了他的意,耸肩道:“正好,清水干净。”说完对一边红眼睛的四姐道:“四姐,姐要出去办些事儿,你与娘在县衙里先呆着,那杜家总不至于来衙门里抢人吧,姐会处理的。”然后看一眼苏岩。“姐夫两袖清风,最是廉洁,四姐不要添麻烦啊。”
“嗯,我知道。”四姐擦干眼泪道。
丈母娘与小姨子住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事,苏岩这闷声不吭的家伙自然没话,林晓幽安顿好了娘俩就带着小多出门了。
马车上,林晓幽蹙眉沉思,好看的小说:。
刚才与刘氏四姐一番话,她知道了真相,也终于揭开了一直以来的一个疑团——丘明基之死为何会跳过苏岩这个县官,直接由上级通知,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的。
一般来说,地方发生了案件,都是由低向高申诉的,若是越级是要打板子的,为何里正发现他死亡后不先报官而是告知抚台大人?
这是她在案卷中发现的,直觉这是疑点,里正也算是老油子,绝对不会犯了这种错误,何况他没有被打板子不是吗?
那么……这案子,抚台大人是如何发现的呢?若非里正告诉,那么……抚台大人如何知道鹿角山的小木屋死了一个人,而那个人还是公主的前夫的呢?
因为四姐被逼嫁人的事儿,林晓幽终于找到了交点。
杜元山,就是先知一步的抚台大人。
所以杜家族长对于他的要求无法提出异议,所以甚至为了他的要求不惜为刘氏建贞洁牌坊,古代的贞节牌坊,不是那么好立的,是要向朝廷上奏的。
他为何要这么做?
案子与他,会有关系吗?
马车不大,小多因为四姐的事儿很担心,一边驾车还一路上与林晓幽唠个不停,可见其心情焦躁,“那杜元山居然是抚台,居然还是杜家的人,真是没有想到啊夫人,这个老色鬼既然告老还乡年纪必然不小了,四姐若是嫁了,就是一朵鲜花毁了。”
林晓幽含含糊糊听着,偶尔回应几句,脑子里却是想着一件事儿,牛头山,尼姑庵……她似乎想起什么了。
作为一篇爽文,男主角应该是有钱有权的,除了那个神奇的空间,男主的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