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谦辞不客气的落座,拿过一碗白子,道:“黑子先行,一局定输赢!”
郑思宁心里平静了下来,也不废话。拿过黑子就往边角处放了一枚,摸不清对方路子,只有稳抓稳打。
萧谦辞对棋术研究颇深,连思考都欠奉,直接落子,围棋本来便是如此,前面布局,但也多少下的轻松。
萧烈刃不动声色,但心里兀定!萧谦辞棋术他知道的最深,这无双城别的不敢说,他敢说能赢了萧谦辞的绝对超不过一把手之数。
转头看金正身全身贯注观看,但是全然没有将小辈输赢放在心上,对他心性有些佩服道:“金老养气功夫上佳,烈刃不及!”
“萧城主不用客气,小辈间的争斗本来也是小事,输赢对他们来说都是种磨砺!”
楚玉一直感觉萧烈刃甚是怪异,让她下意识的心有忌惮,便绕过他到了郑思宁身后观看。
“我说这小子不行吧!你还不信,你看现在局面,在过不三子,恐怕郑思宁就完蛋了。”一个书生洋洋自得道。声音还刻意让楚玉和郑思宁听到。
郑思宁皱了皱眉,棋术这玩意靠天分和时间,他天分不输人,但是时间上确实比不了萧谦辞这种吃喝玩乐的大少爷。他倒也是痛快,将棋子丢下,皱眉道:“我输了!”
萧谦辞冷笑道:“郑公子有机会的,就算你完全输掉两场,尊夫人这个大才女也会帮你全部找回场子。”
郑思宁眉头一挑道:“完全输掉两场,不见得吧!”
萧谦辞赢了一场,心里轻松的拱了拱手,看了眼没什么变化的楚玉,有些遗憾道:“这里纸张笔墨具备,在下不才,就先动手了!”
萧谦辞确实很有才气,拿起狼毫略微思索,凝神静气的落笔,一首《萧然书》慢慢写满了整个纸张,他落笔行文偏软,一个个正楷小字不同风格的跃然纸上,好一会才吁了口气,将笔放下,走到金正身旁边,恭敬的将纸张奉上道:“金先生就当个见证吧!”
众学子们伸长了脑袋,偶尔有见到冰山一角的忍不住赞叹出声。只有金正身淡然的看了萧谦辞一眼,别人都知道郑思宁和他关系不浅,如今他来当见证,萧谦辞赢了,别人会夸他公正,萧谦辞输了,众人难免说他偏袒,小小年纪,心思倒是很重。
想归想,金正身还是眼睛一亮,点头道:“确实是写了手好字,虽然属于模仿写就,但是行文中有自己风采,不错!不错!”
萧烈刃自觉脸上有光,赞许的看了萧谦辞一眼,道:“金老不能夸他,这孩子纨绔不堪,早就被烈刃宠坏了!”名是责备,但是脸上那股满意劲却骗不了人。
“你行不行?”楚玉小声问郑思宁。郑思琦也在旁边捏了把汗,小手紧紧抓住楚玉的手,显然楚玉问的也正是她想问的。
郑思宁不着痕迹的瞪了她一眼,道:“赶鸭子上架吧!你看着就好,反正我就是输光了面子,至少有你!”说是不经意,但是脸上明显凝重了起来,对于自己的字,郑思宁还有些信心,而且身为男人,这种关头哪个人甘心落于下风。
郑思宁的字和萧谦辞的俨然两个风格,下笔间凌厉之气铺面,一钩一撇锋芒毕露,人说以字观人,可见郑思宁心思究竟有多高傲。
“崇文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
人不怯,仇必雪,看我泱泱男儿血。
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
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美酋头,渴饮罗刹血,好看的小说:。
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
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羯。
唔哈江畔飞战歌,歌歌为我崇文贺。
天府城内舞钢刀,刀刀尽染倭奴血.......”
郑思宁下笔如风,气势飞扬,崇文国初期一位无名豪杰客的《杀人行》凛然始于手下,笔停,鸦雀无声!
萧烈刃豪情上涌,这是一篇每个男人看了都会生出豪情的诗词,用郑思宁那种凌厉的笔法写出来,将这篇诗词的韵味发挥到了极致,和萧谦辞不同,郑思宁这手字完完全全已经形成自己风格,高下立判!
金正身微微点头,心里没半分高兴,他这些年就想将郑思宁这种凌厉的性子磨下去,现在看来压抑的厉害,反而反弹的更加痛快,郑思宁微微喘息,这手字光宣纸用了近十张,一挥而就,可见辛苦。
楚玉拿起手帕帮他擦了擦汗,看他有些木楞表情,柔声道:“你赢了!”
郑思宁点头,刚刚本来没打算写这首诗,但是无意中想起了一些往事。
金正身对萧烈刃道:“胜负萧城主宣判吧!萧城主也是博览群书,想必不差老夫!”
萧烈刃客气几句,虽看自己儿子有些沮丧,但还是不得不说道:“书法,郑思宁胜!”
这次众人都没吭声,郑思宁能写出这种字体,本来就是值得尊重的人,再冷嘲热讽,自己反倒成了没品之人。
一胜一负,有些出乎众人预料,学子们对郑思宁也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