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兵人才感觉到了恐慌,因为幽州人在这些人的脸上没有看到过多的恐慌,有的都是悲愤,那是一种发自于内心,充斥于整个战场之上的斗气,没人有怀疑这些沙陀兵的战斗力,他们才是战场上的骄子!
一段激昂悠长的牛角号声响起,围住幽州四门的沙陀各军都开始了攻城前的准备,尤其是颇为精锐的李克用麾下的黑甲军,一匹匹健硕的战马都披上了甲胄,马上的健儿更是全副武装,只露出了森森的两只眼睛,好看的小说:。
李克宁、李存霸各帅部曲,麾下的精锐步军和弓军也各自拿出了自己的攻城利器,一座座由朱友文想出来的“车盾”已经在先前被架在了前面,车盾上蒙的一层又一层厚实的硬牛皮毫不掩饰地说明了它的防守能力!
而那些攻城利器更是多得数不胜数,有专门用来破城门的攻城锤、有专门用来射敌的床弩。虽然比之于幽州人那先进的机弩要落后了一大截,但是这已经是算是沙陀人最高的科技水平所在了,威力自然也不容小视。
城楼上的刘守光、刘守文兄弟看到沙陀人竟然还不知好歹地挥军攻城,齐齐冷笑一声,命令手下的军士全部架起了机弩,发散着寒光的箭头无疑在告诉着沙陀人攻城的后果,但是令这兄弟俩惊讶的是,随着李克用部发出了最后一声短促的号角声,沙陀人开始攻城了。
守城军开始以弩机相迎,一支支硕大的弓箭携带着巨大的威力向着沙陀人来攻的各个方面呼啸而去,朱友文看着那一支支弓箭在他所设想出的“车盾”之上被阻拦,终于枪了口气,但他也知道,这样的盾并不能抵挡住代表着这个时代里已经登峰造极了的弓弩制造工艺所造出的机弩,只要能支撑着沙陀人渡过护城河那也就代表着已经成功一半了,形势颇为危急,朱友文跟着李存勖的一声呼喝,一展马缰,人已如流星般箭射而出,能不能成功,来不来得及只能听天由命了,是死是活,看此一搏了!
沙陀人的四门攻击队开始发动,马军的先进最快,携带的车盾也是最多的,每个硕大的车盾由着最前面的好几个十夫长所携带,后面紧跟着的是每队的将领,再后面便是疾驰着的马军大队人马,再往后面就是一些人数较多的步军和弓兵了,这些人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命运了,他们所携带的车盾也是最少的,每阵箭雨过来,他们的队中总能死伤好大一片,而且被那种威猛的弩箭所射中的话,基本上就是代表着你的丧命了,死状基本都是惨不忍睹,但是战场之上唯一存在的念头就是前进前进,那些被射死的军士刚一倒地,后面就又会涌上更多的士兵踩着他们的尸体而冲锋。
幸运的是,朱友文看到在车盾的掩护之下,马军损失尚少,等到他们奔袭到城下之时,那些机弩已经不能再伤他们分毫了,奔到城下他们就开始了攻城,各个攻城之利器像不要钱似的砸向了城楼之上那些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守城军士,很快的,人数远远少于来攻沙陀人部队的幽州渐渐已经没法顶住攻势了。
尽管还有一阵子的落石、木檑之类的打将下来,但是那已经不能左右战场局势了,死伤甚众的沙陀人将会以他们的性命替他们那些惨死的战友们报仇雪恨。
毕竟不是和沙陀人是塞上的精英,这些缺乏锻炼,整天游手好闲的关内兵基本上档不住沙陀人的几波猛攻,四门之上都已经出现了裂痕,刚刚渡过河的,死伤无算的步军和弓兵也已经各就其位,庞大的攻势让幽州人的守城信念毁于一旦,城楼之上,刘守光两兄弟正在商量着最后的对策,胆小如鼠的刘守文正在疯狂的抱怨他那正在定州的老爹为何要自己城池不保而跑去强占人家的城池,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随着东门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个匆匆忙忙赶来的传令官大声报道:“报二位公子,东门已被沙陀人攻陷,请地位公子速速上马,让臣下保护您退避沧州!”
刘守光毕竟要比他哥哥胆子大点,犹豫道:“这样恐怕不妥罢?若我等撤离此城,那父亲岂不要以罪杀我们么?”
刘守文急道:“啊呀,我说弟弟唉!都什么时候了,那些个沙陀蛮子杀人可是不眨眼的,我们不离此城照样也是被他们杀,再说了我们是父亲的亲儿子,他怎么忍心杀我们呢?就快点逃吧!”
刘守光摇了摇头,叹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逃便逃罢!”
城外,沙陀人大队人马已经攻破各个城门,纷纷进城了,正在满城满街地搜寻刘守光刘守文兄弟二人呢。
幽州,这座北方重镇终于陷落在了沙陀人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