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友文还在兴元进行着整兵修武之时,我们不得不把我们的视角再放到更远的塞外去看一看,这个时候的塞外已经是战火纷飞了,与中原的星星之火相比,这场规模浩大的战役是空前的,也是两方势力通过多年摩擦出来的一次最大的火花爆发!
文德元年的七月,在塞外还是个比较炎热的天气,禾苗干枯,老天已经几天不下雨了,许多农民集体到龙王庙进行求雨,但是吝啬的老天还是点滴不与,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无数的干涸的田地颗粒无收,哭成一片的农民们跪在已经被判了死期的田里渴望能够看到奇迹,但是以万物为猪狗的老天却还是不给这些人以活命。
在粮食颗粒无收之后的农人们的下场可想而知,不仅自己糊口不成,而且秋后来催要多如牛毛的课税的那些个凶神恶煞的小吏们又将会怎么处置这些没有半点税可纳的农人呢?
老天在用他不同于普通方式在杀人,而他杀的却仅仅是那些处于低层的可怜大众百姓!
有些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们却还是在一边吃着肉羹一边却还要问着天下人没有米饭吃却可喝肉羹这样荒唐论调,而手握天下权柄的上位者却从来没有想过赈灾这一说,在他们的心里那些如虫蚁的普通百姓死了也就死了吧!反而可以让这个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天下变得安静一点!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一点的是,如果天下百姓都死光了的话,谁来替他们操兵守卫土地,谁来耕种土地来养活他们这些上位者,谁来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建筑宽敞舒适的良厦来给他们居住?
关外几百里地白骨横野,哀鸿遍地,民不聊生。吃不饱肚子的人民就会起来闹事,而为了镇压这样的闹事,也为了平息百姓们的怨声载道,关外的无数大大小小的地方势力开始了互相间的征伐,因为在他们心里,别人那肯定会有让他们底下的这些民众吃饱肚子的粮食,就像他们自己的上位者也私藏了基本上可以让底下所辖的百姓吃上一年的粮食一样!
同样,处于此间的沙陀人也同样遇到到百年不遇的大旱灾,他们虽属于游牧民族但是自从其祖上南迁之后就已经少了很多游牧习性,这些内迁到内地的远方种族已经被中原文化所同化,基本上成了一个与中原大地上无异的靠耕地生活的民族了!
这样的一场大旱灾所带来的饥荒是惊人的,即使以沙陀这样的一个体质明显优于汉人的民族,其族中也已经开始出现了民众的死亡,有一部分人是活生生的饿死,有人是因为粮食的缺乏所带来的体质下降导致的瘟疫而死。
如果情况任由再这样蔓延的话,本来人口就不多的沙陀人情势就有点可危了,心急如焚的族长李国昌和他勇猛善战的儿子李克用开始打起了动武抢粮食的脑筋,而在这个时候,远在兴元的李国昌孙子李存勖的结义兄弟朱友文却还在与兴元刺史崔护在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身处于粮食充足的南方的朱友文根本不必担心这样的忧心之事,他那一万多人在光元过得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白日里训练虽说得上是刻苦,但是到了晚间整个兴元便是这些外来之人的天下了,青楼里、酒肆里、商铺里都可以看到这些穿着与兴元迥然不同服装的高大汉子在进行着另他们兴奋的“活动”,这些人心中对朱友文这位最高统率能把他们带到南方的这样一座富庶大城里的感动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比起长安那些一座几经战火,民不聊生、疮痍满目的城池,兴元简直算得上是天堂!虽然长安名义上还是天候大唐天底下最为著名的城池之一,好看的小说:。
李存勖不会知道当他在民间与百姓共甘苦的时候,他的那位结义兄弟却带领着一万多人在兴元城中过着逍遥的日子,在大旱这几月里他眼看着父亲和爷爷急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尤其是爷爷,年纪这么大的人了却还要为了整个沙陀人的命运而忧心不已,整天为了粮食的事情在想着对策,这让作为孙子的他实在感到愧疚万分,但是却也是无奈万分!
这一日,族长李国昌召集了族中的几位领导人物进得帐中议事,李克用子存勖、存霸、存美、存礼、存渥、存乂、存确、存纪。(存渥与存霸、存纪皆李存勖同母弟),族人李兄宁(李兄用族兄)、代州雁门人郭崇韬,朔州马邑人周德威等沙陀百般招纳过来的汉人名将都来到了族长的帐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沉重。
座中郭崇韬是个年轻儒雅的青衫男子。虽然身在塞外云州但是他却仍是穿着一件象征着文人身份的冠服,显得整个人气宇轩昂!做为沙陀人部中数一数二的智囊,整个沙陀人上下对这位早年因祸而逃到沙陀部中的汉人显得非常尊敬,此刻他正坐在席间默默无言,在他身边的一个同为汉人的高大威猛的汉子正是当日擒获过朱友文等人的周德威,此人举止气度凝重,很是有大将风范!
族长李国昌的声音充满着焦虑:“诸公想必都已经知道了,我云州城中上上下下粮草不够一月之用,一月之后该何去何从却不知道大家有何意见?”
众人脸上同样也透露出了危机感,是啊!城中只够一月的粮草了,偌大的云州城竟然连一年的粮草都支付不足,这却怎么是好,难道一月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