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文和那十夫长赶到后才发现这些纪律严明的士卒们都已经到了,便赶紧找到了自己的队伍站了起来。
那十夫长回是一十人的领队,所以便站在朱友文和其余一队九人的前面,一行人迅速地站好了位置,一丝都没有延缓,阅兵台上的那独眼人好像很满意似的点了点头,看他的身边已经不止那一个青年书生,还多了好几个或文或武的人,此刻正站在台上俯视着下面的各个兵丁。
那独眼人回首向着一位一位看上去老成持重之人说道:“郭先生,你看我这军势可壮否?”
那被称作郭先生的正是李克用帐下第一谋士,也是第一智勇双全之人,全名称作郭崇韬之人,本是关内一个屡试不第不得意的书生,后来弃武从文,沙陀军攻陷云州他便投了沙陀军。虽然是名汉人但却有胡人血统,这也是李克用信任他的原因所在。
郭崇韬笑道:“将军兵精将猛,且纪律严明,此一件已是天下诸侯不及将军之处,若是提此军与中原诸侯争霸,不愁天下不平也!”
听他这么文绉绉地说来,李克用呵呵大笑道:“你们读书人就是会说话,想我亚子难怪觉得郭先生是个有才之人,想必就是这一点吸引了他罢,哈哈……”
旁边诸人跟着笑了几声。
这时校场上已经有一名执红旗的旗手走到了最前面,只见他把红旗一招,各个马步军都向着他的红旗方面冲去,这正是冲锋陷阵的讯号,然后又有一名黑旗手起到了大军的后面,在众人人马扬起的满面尘土中把黑旗一招,众人见此信号,立马收住脚步,停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李克用睁着他那只独眼在台上叫道:“众位将士听令,我沙陀军乃天下之义军,你们都要严行我颁下的号令,若是有不遵者,杀无赦!现在请众位听一听周德威将军为大军宣读一下我沙陀大军刚刚商讨下的法令!”
此话一必,李克用后面走上一人,朱友文睁眼看去,正是当日捉到自己的那刀法诡异的周德威,此刻看他恭敬地接过李克用手中一张号令,清清嗓子开始朗声宣读了起来。
大难不死,朱友文在下面暗暗想道终有一日会叫你吃心苦头方才解我心头之恨,可是想归想现在自己却还是沙陀军里面的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士卒,再怎么样的努力要升到十夫长,百夫长,万夫长这样的级别那得多少年的时间……
“不忠不义者,死;不听号令者,死;战场退后者,死;此为三大首律,此外还有三十次律,五十小律,众人都会看到到时帖出的榜,其他书友正在看:!这就是我沙陀军的第一条法令!”
周德威声音洪亮地把那些律历给说了出来,场下士兵一阵的议论,当下便有很多人感到不以为然,想到沙陀人有族百年何曾有过这样的律历之说,无非是凭着自然或者以前的老规范处理士兵所犯之罪而已,这下法律一出又有多少人能够适应呢?
可是议论归议论,沙陀人严明的军纪还是令他们逐渐闭上了嘴,李克用看着他们的表现感到要这些野蛮的沙陀人遵守这些所谓的圣贤门生所制定出来的法律那可真的是有点困难了……”
孟知详和安重海这两位沙陀族中位高权重之人走到李克用面前禀道:“主公,我看要族接受新法可能还有点难度,不若在一小队的族人中试行一下,等到他们完全明白了新法的要义,我们再推广到整个沙陀族中,你看如何!”
李克用恍然道:“二位果然有远见,就这样办罢,若是不让他们熟悉熟悉,我们效仿中原诸城做出的新法也难以实现的吧!”一面又指着那青年书生道:“亚子,你有何看法?”
“孩儿和二位将军想法一致!就这样施行方是上策!”李存勖恭敬地道。
李克用大手一挥道:“嗯,如此,就这样办罢,有劳各位了!”周围之人齐道:“愿主公大业早日有成,我等愿誓死效劳……”
接下来便是各人表现他们武艺的时候了!在族长李克用的带领之下众将都全身披挂,骑着高头大马,向着他们的围场疾驰而去,朱友文眼看得那些个高大的身影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真感到此乱世里若非是俊杰之士又怎么可能像他们这样傲视群雄,俾睨天下……像自己这样身系俘虏,身处斗室的一个落魄之辈,义父也不知道有没有在找自己,曾经的辉煌都已化为过眼云烟,这令他想起在华州城中临走时看到的那个小旅馆,当时自己就有一种此去天涯何时再要见的奇异感觉,结果果然路上出了事,被这些蛮横的沙陀人挟持到此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没有希望,没有梦想,一切什么都有……
也许他不会知道就是这样一段坎坷的经历令他明白了很多以前未曾明白的道理,从此他开始真正走上了这个乱世里称霸之路……当然,那已经是后话了。
现在的他却仍是一个奴隶性质的小兵,只能看着那些比他位高比他权重的人落在他身上的皮鞭,他已经学会了逆来顺受,他已经学会了忍辱负重……他学会了所有苦难能带给他的经历和帮助。
在围场之中,众人驱驰着野兽,表现着他们的勇猛,连一个个小兵都尽量地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