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陆呆了一瞬,接着回过神来,“你?这羽毛?我并没有想与你——” 这羽毛还能自动使用的? 脑海中传来轻哼声,“你并没有想与我说话?” 苏陆一窒,“我那是想到你才挣脱封印、必定虚弱不堪,需要补觉,不想打扰你。” 黎冷笑一声:“我虚弱不堪?不如你亲自来试试。” 苏陆望天,“我怎么能欺负被封印了一千年的老年人——等等,你还没说这羽毛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他重复了一遍:“那你拿在手里摸来摸去又是怎么回事?” 苏陆:“???” 为什么他连这也知道? 苏陆:“难道我拿着羽毛你也有感觉?” 黎直接反问道:“你说呢?” 看来是有了。 苏陆吸了口气,“事情很复杂。” “嗯?” 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我看多半又是你自找麻烦。” 饶是知道他看不到,苏陆还是翻了个白眼,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伸手搓着掌心里蔓延的灼烫花纹。 如果将事情和盘托出,就很难避开她被发现和妖皇挣脱封印有关的事,她不太想对正主提起这个。 如果她说起这件事,说不定还要被嘲讽为何回门派。 而且算上秘境里的时间,她与黎都已经数十年不曾见面了,她之所以被发现,很大原因可能也是因为自己经常将羽毛拿出来玩。 苏陆一时头大如斗,“就是说——” 他哼笑一声,“要不要给你点时间再编得好听些?” 苏陆噎了一下,“什么鬼,我没打算编,若是说谎话还需要这么久?只是在想如何跳过我不想说的事。” 黎:“哦,何事是你不想说的?” 苏陆下意识答道:“我不想让你知道我——” 然后头痛地停了下来,“你是否年龄大了脑子不好使了,我才说了我不想说!” 对方反唇相讥,“我看你是年纪不大就已经傻了,此事与我有关?” 苏陆还没回答,他就继续问道:“你在阆山?” 他们如今都在神州大陆上,就算一个在西荒一个在中原,那也都是现世,大约是通过羽毛感知到的。 黎不等她说话就直接道:“你们宗主和他的师弟曾经来过数次,你若是出现在他们面前,被看出与我有联系也是寻常。” 苏陆:“呃——” “纵然秘境里隔了数十年,但你隔三差五就将羽毛拿出来,也难怪被察觉。”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们说什么了吗?” 苏陆无言了片刻,“他们好像也不是很在意,不过既然他俩去过很多次,大约也知道那封印不行了,早晚的事。” 她说完又有些好奇,“他们去的时候你醒着吗?你们说话了吗?” “我和修士没什么好说的。” 他没好气地道:“他们不值得我浪费体力。” 苏陆才想起自己与他初见时, ?(格格党+文学)?, 需要休息一阵才能缓过来。 苏陆:“……所以你现在如何?我才听说那封印对你的元神有损伤,你恢复了么?” 她本来就能大致辨认辅印的成分。 余下的一些陌生的咒文,她也记得大差不差,回到宗门之后又去翻了书,因而知道了那都是些什么东西。 那诸般痛苦折磨混合在一处,若是换成普通人,且不提肉身能否承受,就只说对于精神上的伤害,别提忍受上千年,就算这样煎熬几天,大约都要疯了。 就算换成修士,也早晚会失去神智走火入魔。 人们认为妖皇在封印中沉睡,实际上多数时间他是一种似醒非醒的状态,无法与外界联系,又在封印的折磨里无法安眠。 苏陆见到他时,因为封印快要维持不住,只是靠那些仙尊们的灵力,才得以苟延残喘,因此黎就能和她交流了。 若是早去几个月恐怕还不行。 “并无大碍。” 黎低沉地应了一声,也没再出言嘲讽,“只是许多年不曾休息,想睡一觉罢了。” 苏陆:“那,那要不你继续睡?” “……我本来就在沉眠之中,如今也不曾醒来。” 苏陆感觉自己头顶再次冒出问号,“咱俩对于眠这个字的理解怕是不太一样。” “修士的冥想,本就讲求无念无我,万虑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