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维持着低头的姿势转过身,默默走远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间,苏陆觉得从他的背影里,都透露出一种强烈的无语。 “我这师侄是个死脑筋。” 颜韶叹息道,“做事很认真,但有时候又弄得很难看,其实我经常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们相处,我们年纪都差不多大的。” 出了青螺山的废墟巨坑,他们朝着北方的晖云城走去。 “你有没有这种经历?” 颜韶忽然反问道。 苏陆耸了耸肩,“什么经历?同龄人是我的师侄?还有更多的师侄师兄师姐年龄是我的十倍?五十倍甚至一百倍?” 颜韶闻言失笑,“那令师想必辈分很高。”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苏陆倒是觉得和他还算谈得来。 颜韶讲话的跳跃性很强,经常讲着一件事忽然又说起另一件毫无关联的事。 有时也听她说话,而且不管说什么话题,不管她的想法如何,他都能接上,且不是一味同意或者反驳,倒更像是交换想法。 或许是因为萍水相逢,或许是因为她确信原著里没出现对方的名字,和他相处还挺轻松的。 两人抵达晖云城时,天际暗沉,黄昏最末的光亮消失,夜晚笼罩了千万楼阁。 在街边和屋檐下亮起烛光,长街夜市灯火通明,行人们来往穿梭,背上的长剑映着流离光焰, 折射出点点彩芒。 天空中时不时划过亮光, ⑧(格格党文*学)_⑧, 因此城里依然热闹如故。 但无论夜空里闪现的剑光,还是人群里某些四处扫视的身影,都能看出事情尚未结束。 这些正道修士依然在追踪魔修。 修士之间能够看穿彼此的身份,说白了就是对灵力的感应。 因此,转过两条街之后,苏陆就被人拦住了。 “你们是何门何派的?” 两个白衣修士站在前方,将狭窄的小巷堵死。 他们问完却根本不给回答的机会,其中一人长剑出鞘,在夜里挥洒出一片寒芒。 苏陆刚拔出晚霜,就发现那人出手的对象不是自己。 他直接一剑刺向了旁边的颜韶。 颜韶毫不意外,从容抬手,广袖轻扬,与来势汹汹的剑光撞在了一处。 柔软布料与坚硬剑锋相撞,竟发出了金石交错般的铿锵声响! “咦?” 出剑的修士后退两步,“正严心经?你们是七玄门的人?” 颜韶没说话。 那修士却已经不疑有他,“你们可见到祭星教的魔人?” 颜韶:“……没有呢。” 那个修士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报什么希望,心想面前这两人都修为平平,若是真见到魔修早就一命呜呼了。 他打量着面前的两人,语气里不自觉带了点轻蔑的意思,“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苏陆实在无语,“既然已经确认我们不是魔修,应该就够了吧,我们来这里找个馆子吃点东西而已。” 修士噎了一下,“七玄门刚刚遭逢惨变,你们就在这里——” 颜韶好像也有点不耐烦了,“那也要吃饭的吧,不然怎样?在青螺山哭个三天三夜,再披麻戴孝一番?” “罢了罢了,快走吧,真是晦气。” 那修士嫌弃地挥挥手。 两人离开这边,走向书肆所在的落花巷。 这一路依然颇为喧嚣,两侧的民居楼房里明灯高悬,院中时不时传来笑闹声。 苏陆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们究竟是怎么一交手就能判断出心经功法的?” “等你修为再高一点,对灵力更敏感时,是能感受到对方灵力来处走向的,不同门派功法的循环方式不同。” 颜韶停了一下,“放眼整个中原九州,数得上名号的功法有限,许多投靠名门的小派都共用同样的功法,稍有阅历的修士,一交手就能判断对方来历。” 苏陆不由想起先前那个万剑宗的弟子,“我之前还遇到一个人,她和我过了一招,叫不出我的门派,却能确定我不是魔修。” 颜韶微微挑眉,“刚刚忘了问,听你口音像是青州人,你是玄仙宗的?” 苏陆点点头。 “你们的玉虚玄功,是正统仙门功法,与借助浊气修炼的人截然不同。” 他解释道,“等你以后与哪个魔修交手,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你说的那个修士应当年纪不大,对别派的功法了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