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苡上次没有戳穿他, 且当做无事发生,她觉得她已经忍到极限,盼望着他能够知错就改, 不要再犯。
可哪里知道她不仅没有等到他的知错就改, 反而还等到了他的变本加厉。
亲就亲吧,你偷亲人家你不亲一下就赶紧跑,竟然还得寸进尺地继续?
盛苡想, 这一次总是没法再忍下去了。
她要是再不戳穿这个人, 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更加过分的事情来。
她的心跳撞得厉害,只想着快些戳穿他,可是又觉紧张。而在他吮着自己唇瓣的那一秒,她下意识地便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 她也懵了。
他离她好近,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盛苡很快稳住心神,她想着, 他大抵是会心虚, 大抵是会慌张与害怕?毕竟是趁着人家睡觉在偷亲人家,被捉在了当场。
她在等他一个解释……或者是狡辩。
谢问琢喉结滚动了下,那双漆黑的眸子紧锁住她, 像是想无声地将她卷入漩涡。她怔怔地与他对视, 她看不分明他眸中意味, 好似平静到没有情绪,可偏偏又会叫人沦进。
谢问琢被她捉住犯罪现场,但丁点慌张不现。只是顿住须臾, 便又闭上眼眸, 吻了上来。
盛苡彻底不知所措, 而他还没嫌够, 腾出一只手来遮住了她的双眼。被她这双眼睛看着,他感觉是在犯罪。
这种行为,颇有……掩耳盗铃的意味。
周遭静谧到她只听得见他们的呼吸声,交织交缠,还有自己几乎要冲出胸膛的心跳声。
她几乎是要失去思考能力。
明明是偷亲她被她发现!可他一点不慌,更无什么别的反应,只是若无其事地继续刚才的坏事。
怎么能做到这么顺理成章?
你哪怕心虚地狡辩两句?你哪怕立马往回撤开?
她感觉到他的呼吸滚烫灼热,于这黑夜之中不断升温。
他堵住她的唇,真的是,叫他闯入了。
在他那只手的遮蔽之下,她眼前一片漆黑,索性也闭上了眼。
盛苡感觉得到,他的手移开了,落到了自己的腰间。
她的这件睡衣有根带子,就在他现在手的位置。只要拉开那根带子,接下来的一切,就都不受她控制了……
于渡气的间隙之中,她挣扎而出,弱声喊着他的名字,声线是颤抖的。
“谢问琢……”
他身上酒气很重,渐渐染醉周遭空气。兴许今天所有的事情,全都只出于一个“酒后乱性”。都是酒搞的鬼,并非他的本意。兴许等他酒醒之后,他会懊恼万分地与她道歉。
她不知道能不能叫醒一个酒醉的人。
但是她知道事情最多也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她身上的人身体一僵。
他的手最终什么动作都没有,安安分分,遵规守矩,可是刚落下去的唇,又一次厮缠而上。
她呼吸一停。
一吻刚毕,一吻又上。
竟是这样没完没了。
他极致的克制,克制到了溃散的边缘。而所有的情愫,尽数融于这个吻中。
谢问琢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这根本不够。
他还想要更多。
这般耽于表面的动作根本不足以抚平他最深处的饥渴。
他想要她,想与她融为一体,想将她揉碎,化入骨髓。
可是他一分都不能再进。
像是为了弥补或者稍作抚慰,他闭上眼,吻得又深又重。如疾风骤雨,簌簌而坠。
她长睫不停颤抖,像是即将振翼起飞的蝴蝶。
经久之后。
他终于松开了她,她也再次对上了他的眼睛。
她一愣。她看得出来他眼神里的复杂。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事实上却是他一字未言。
叫她平生出许多好奇与探究心来——她好想知道,他想说的话是什么……是要对她说的吗?可他到底,有什么话要说呢?
这样轻的年纪,却能有这样深邃的一双眼,他的心里又都藏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