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
唐臻上辈子虽然整日为活命奔波,不得半刻闲暇,但也曾听闻始皇命人琢玉玺,传承数千年的典故。他专门了解过玉玺上的图案和刻字,更是亲自收集各类仿品,既找个消遣,也为只进不出的财富寻个去处。
即使是他用一座未开采的金矿换取的‘真品’,也远不及这枚玉玺千分之一的灵动庄重。
昌泰二十四年,帝知太子念天下万民,心下甚慰。时隔十五年,再度动用圣旨,昭告天下,令太子监国。
昌泰帝上一次下旨,是在昌泰九年,册封刚满周岁的大皇子为太子。
唐臻还是没能如愿见到皇帝,但他得到了传国玉玺,终于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肆意的探索这个陌生的世界。
哪怕偶尔做出与原本的太子殿下不同的决定,询问在旁人看来有些可笑的问题,也只会被认为急近功利。
他捧着传国玉玺和圣旨放心的昏倒,做了个令他身心舒适的梦。
梦中有妈妈。
虽然依旧看不清面容,但她手上的温度很暖。
醒来之后,唐臻立刻察觉到不同。
不仅三个伴读守在他身边,绍兴侯世子和多日不见的燕翎也在。
他忍不住多看了燕翎两眼,确定燕翎没有受伤的痕迹才能放下心,做出怏怏不乐的模样。
无论伴读们或绍兴侯世子与燕翎说什么,他只有以不变应万变。
没见到父皇,所以不开心。
他必会全力以赴,不辜负父皇的信任。
一意孤行的去福宁宫求见昌泰帝之后,太子殿下又变回令所有人熟悉的模样。天真稚嫩、不谙世事。
唐臻毕竟是大病初愈的人,身子骨还没好全又遭了场大罪,没说几句话就开始犯困。在众人的劝说下饮了碗清粥,再次陷入昏沉。
围在床边的人面面相觑,谁都不肯先开口。
梁安暗自舒展酸痛难忍的手臂。
他做伴读,始终牢记家中的交代。
陪太子读书,问心无愧即可。
恰逢身体不舒服,梁安对众人的小心思更加不耐烦,完全不想参与,也不在乎会不会被排挤,主动开口,“我练武时伤到手臂,要去太医院走一趟,明日再来给殿下请安。”
“正好我那儿有从家中带来的伤药,等会遣人给你送去。”绍兴侯世子笑了笑,竟然主动应声,“见太子殿下无事,我也就能放得下心。也好赶在宫门落钥前出宫,免得殿下觉得我没分寸。”
梁安老老实实的闭上嘴。
算了,能让绍兴侯世子拿得出手,必定是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陈玉和胡柳生也知道绍兴侯世子的话是冲燕翎而去,皆看天看地,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太子殿下的伴读在东宫皆有住处,虽然依旧是外臣,但只要不进内宫,宫门就不会拘束他们。
只有陈国公世子燕翎,才会时不时的仗着宫中禁卫不敢阻拦他,凭借身份视宫门为无物。
“绍兴侯世子说的是,我也明日再来。”燕翎大度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绍兴侯世子见状,故意挡在燕翎面前,脸上的挑衅不减反增。
陈国公是祖父的心腹大患,但他从来没将燕翎放在眼中。
燕翎停在绍兴侯世子面前。
绕路就是退却,他当然不会退却,尤其不会因畏惧三省总督之威退却。
他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绍兴侯世子道,“半个月前,殿下曾要我为他分忧。”
见燕翎如何都不动怒,绍兴侯世子颇有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突然兴致全无,敷衍的哼了声。
他的态度丝毫不影响燕翎,仿佛没有任何事能让燕翎嘴角温和的笑意发生改变,“殿下问我,如何才能与陛下更亲近。”
话毕,燕翎没再等绍兴侯世子的回应,径直朝门口走去。
绍兴侯世子被撞得后退半步,脸色阴晴不定却没有发怒,转身看向已经安睡的太子,眼中晦涩难明。
燕翎是什么意思?
难道太子今日的行为是燕翎出的主意?
从先帝驾崩,唐氏皇族就有大厦倾颓之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