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在那截初次就勾起过她对音乐少有的全部的兴趣的前奏里,有些失神的时候,就听见低而清越的嗓音,从某个方向响起。
\'多少年我走在人海幢幢里\'
\'像误入他乡客异\'
\'多少年我点璀璨华灯渐次起\'
\'回首孤影\孑然一身无依\'
\'花盈满野\青草依依\春日不吝惜\'
\'我想就眠于春日……\'
低歌轻述里,却夏脚步匆忙的急。
她提起的长裙在木屋的折角被经年的木刺勾挂,她顾不得解,攀着歌声转向屋后,然后慢慢收停。
木质的围栏前,远处是青翠的山坡,白衬衫上挂着微型的麦,那人雪白碎发被山风吹得轻拂,他从围栏前回身,垂眸望住她,
像是从一场长梦里方醒,冷淡寂然褪去,他眸里波澜泛起,望着她抬手,低轻一笑。
\'……却不期而遇\'
\'像茫茫宇宙里\'
\'逢见它唯一的奇迹\'
\'……\'
\'……\'
却夏不知道为什么,短短几步路,知道他就在这里,但她找得那么急,跑得那么急,好像几步就掏空体力,让她气喘吁吁的,热泪盈眶的,傻子似的。
提着裙摆就跑过去,扑进那人怀里。
“陈不恪。”
却夏轻声念他名字。
\'……\'
\'……\'
\'我曾想眠于春日\'
\'却见夏至\'
\'我曾想眠于春日\'
\'却\夏已至\'
“……”
一曲终毕。
却夏听见陈不恪摘下耳麦,搁在一旁,然后回手牵起她,他拉着她翻下身后的木质围栏,躲开木屋前的无人机和摄像头。
后面MV制片气急败坏地喊“陈不恪!!”
白毛祸害在她肩上笑得直颤,一边笑还一边要来吻她,尤其是擦她眼角的泪。
“这是吓哭了么,却总?”他声音不知是笑得还是唱得,微微发哑,“以为我丢下你了?”
“……”
却夏正赧然,恼恨地想咬他,却没舍得下口。
她就仰眸无声望着他。
直望到白毛“投降”,抬手遮了她眼睛,低低凑下来哑着声祈她:“别这样看我了。”
却夏拨开他手,拿泪湿润过的浅咖瞳子故意威胁他:“就要这样看。”
她又恨着声磨着牙:“厉害你就再唱一遍——你想睡哪儿?”
陈不恪哑然地笑:“是曾经。”
“曾经也不行!”却夏踮起脚,凶狠地把人压在后面的护栏上,然后落回踝跟就跳起来,撞得那人在护栏上磕得闷哼,她缠上他腰腹,抑着微颤的尾声威胁。
“从今天起,就睡在我旁边,哪儿也别想去。”
陈不恪轻托住她腰臀,忍着哑声低眸笑,“嗯。”
“夏天都来了,我哪也不去。”
却夏咬了下嘴唇,还是不太信任地,她凑上前,放轻力度,很轻地亲了下他的。
“说好了?”
“说好了。”
“但这首歌,你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唱了。”
“那你忘了怎么办。”
“…不会忘。”
这个人,这首歌,这场盛大景色,却夏想她一辈子也不会忘。
在世界尽头最孤独的小岛上,天空碧蓝,长海无垠,海鸟在海风里掠起洁白的羽翼,花草如茵地铺展在她的眼底。
天海之间,她知道这是是陈不恪只献给她一人的告白曲。
她永生难忘。
“其实最后还有一句,不在歌里,”陈不恪低轻着声,像哄她又像谑弄,“你要听么。”
“什么?”
“Estoy enamorado de ti,Senorita.”
“?”
又被某人句尾上翘的音撩拨到,却夏犹疑地回忆着,“第一句好像不是飞机上那句的发音?”
“嗯。”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
陈不恪哑声附耳:“我爱你,却夏。”
却夏一懵。
几秒后她才蓦地回神,脸颊以可见速度漫染绯红,然后木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