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海里的鱼要捡最大的那条钓?”
姚杉云眼神狞恶地走到却夏眼皮子底下,他和穿着高跟鞋的女孩身高相近,平视下那张脸更令人生恶。
他停下,视线巡视过她裸露的肩线:“怎么着,得罪了我,想找个大靠山了?可你脑子也不多,陈不恪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他看得上你吗?”
却夏醒回神,厌恶又冷冰冰地瞥过他,退后一步。
她没辩驳一个字,既是懒得讲给不值的,也是知道姚杉云这样的垃圾看什么东西都要透过他的肮脏滤镜,讲也无益。
于是女孩像远离什么臭虫一样,微蹙着眉退开后,只清凌凌冷冰冰地吐了一句。
“看来上次那一脚,还不够姚导长教训。”
“你——!”
姚杉云脸上顿时挂不住笑,手下意识就要往胸口挡。
这个动作去向被却夏收入眼底。
女孩撇开眸子,嘲弄讥诮地勾了下唇。
姚杉云顿时更来火气:“上次是我不跟你计较,你还给脸不要脸!你——等等,你上哪儿去!”
却夏没搭理他。
她在这露台上受够了凉,脏东西又坏了一场好光景,剩下的不值一看,还不如趁早离开。
姚杉云自然不甘心就这么放她走,上手就得抓住女孩垂在晚礼服裙旁的手腕。
还没抓实。
“哗——”
露台的玻璃门再次被人拉开。
却夏仰眸望去。
姚杉云是有点诡心的,来之前还把外面的落地窗帘拉上了,这会银灰缎面的窗帘被汹涌的夜风一拂,鼓到半空,泛起月光或冰面似的波浪。
修身西装,顶着一头月下显得银白微卷的碎发的青年,就一低头颈,拂开帘子,单手插袋从里面踏了出来。
然后他停了长腿,起眸望来。
陈不恪原本神色疏离冷淡,像是闲逛进来的。
直到眸子睨过姚杉云伸向却夏胳膊的手,他眉峰微拢,没再装得下去,他从裤袋里抽手,大步过来。
却夏和他对视了眼。
碎发下眸子黑黢黢的,幽深得要噬人。
“!”
女孩眼皮不安地跳了下,上前两步伸手拉住走过来的陈不恪的手腕。
没扯住——
还被那人反手一扣,直接一把将她拉到身后。
却夏稳住身,抬眸,然后怔了下。
头顶月光清冷,夜色沉沉将覆,无可依撑。
唯独面前身影修长挺拔,宽阔的肩线被西装束得凌厉又坚实,仿佛即便天塌,也有这道背影能拦在她身前、给她撑出一隙世界。
却夏迟慢地眨了下眼,然后才回过神。
她想起什么,尤其是方才夜色里那双冷得想要噬人的眼眸。
她没见过这样的陈不恪,有些惊着了,得防止他冲动做出点什么——
没想完,那人转回来了。
“……”
却夏一默。
她站得近,原本就快蹭到他肩线上,此时陈不恪猝不及防地转回来,凌冽的下颌线都差点刮着她似的。
然后陈不恪似乎也停顿了下。
“…凑这么近,你也知道冷?”头顶声音凉飕飕的。
“?”
却夏莫名仰脸。
要不是姚杉云还在,她真的忍不住想拎下他来怼着问“你看清楚到底是谁把我拉得这么近的??”
……忍了。
却夏低头,表情空白地给自己催眠。
然后视线里,她看见那人修长凌厉的指骨微屈,勾着性感的弧度,在她眼皮子底下把西装扣子逐一解了。
不愧是玩得转各种乐器的手,灵活又敏捷——
没用却夏反应,西装外套已经刚被那人从肩头挎下,在夜色里划了个冷淡利落的弧度,就收束着拢住她晚礼服裙外裸露的肩头。
却夏的情绪和没说的话都被那温度纠缠住,连同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一起,将她裹束进溺人的温暖里。
“攥着。”
“……”
那人嗓音微哑,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压得。
却夏还空白着思绪,就听话地抬手,在他的暗示下握住了